他以为那不讲理的顾客是因为他只是个小店员才随便攻击，要是换成经理或者店长之类的，他恐怕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当然，霜雪书店也开了这么久了，我也是从店员慢慢成长起来的，书店里比这离谱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江南虽然觉得封简的安慰不无道理，但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正说着话，江南看见一个带着五六岁的小孙女来看书的奶奶站在饮品自助贩售机来回踱着步，不知道是不是要买饮料。
江南思索的工夫，封简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封简：“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奶奶指了指自助贩售机上的字，“刷脸支付是什么意思？是要用手机吗？我有现金可以吗？”
“是要用手机支付的，这个贩售机是不支持现金支付。”
霜雪书店里有咖啡厅，咖啡厅里什么甜品饮料都有，所以贩售机只是为了方便买了随手喝的顾客。只是贩售机本身就没有现金支付，对于年级相对大一些的顾客使用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我不太弄的起来手机，你帮我买我给你现金行吗？”老奶奶礼貌地请求。
封简报以笑容：“当然可以，您想要买哪个？”
“矿泉水，拿边上那个最便宜的就好。”老奶奶指了指贩售机。
“矿泉水？您是要现在喝吗？”
老奶奶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喝，是小妮这丫头，在这看了一下午的书，一滴水都没喝，我看她嘴巴都要起皮了，这才来买点水。”
去楼下的便利店买水不是不行，但把小妮一个人扔在书店她又不放心，让小妮跟她一起下去嘛小妮又看得起劲不肯走，所以她只能在贩售机这儿买。只是人年级大了跟不上时代，智能手机也是最近才换的，扫码支付她才学会没多久，这刷脸支付是什么新奇东西她是真弄不明白。
封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您看我们书店每一层的洗手间外面都有热水机，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去给您打一杯。”
“这怎么好意思，小妮看了一下午书什么也没买，怎么好意思白喝你们的水。”老奶奶连忙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水烧了不喝不也是浪费吗？”封简使眼色让江南去前台拿纸杯倒水，“下次带小朋友看书您可以随身带个水杯，这样就不用买矿泉水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江南端着一杯白开水回来了，“来，奶奶，小心烫。”
老奶奶连连道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试了一下水温，老奶奶把水喂给小朋友喝了。
小朋友咕嘟咕嘟灌完了一整杯，两手捧着纸杯还给江南。
老奶奶牵着小朋友的手：“快谢谢哥哥姐姐。”
“谢谢哥哥姐姐。”小朋友的小奶音听着可爱极了。
“没事，接着去看书吧。”
看着老奶奶带着小朋友走回了书架间，封简才缓缓开口：“你看，在书店里，你会觉得自己是在做微小、却很有意义的事情。有的顾客会让你怀疑人生，但同样有的顾客帮你找到自己的价值感。买的五本书的顾客在灵魂上并不比一本书都没买的顾客高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