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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派闲适从容地品茶,犹如看戏一般的模样让江棠梨不悦地皱起眉,不咸不淡地问道:“夫君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要问问王妃,决定如何处置?”裴言澈浅淡地睨了她一眼,并未放下手里的茶盏。
江棠梨却是冷笑一声,道破他虚伪的假面:“夫君无非是想试探臣妾对他是否还有旧情,但凭夫君决定,臣妾绝无异议。”
话落,宋云寒顿时六神无主,他顾不得那么多,失声叫道:“江棠梨!你难道忘了昔日那时你与我的誓言!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真以为你能清白于世,独善其身?!”
同为男子,若是他的妻子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他势必不会轻饶。
“你信口胡说!”
她虽然曾心慕宋云寒,但她恪守相府的规矩,没有留下任何与宋云寒私香授受的东西,遑论什么誓言了。
“在下绝没有胡说!”宋云寒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道:“我这有江棠梨送我的香囊!”
“哦?”
裴言澈颇为玩味儿地挑眉,看好戏的姿态仿佛与别的男子有私情的不是他的妻子。
“就是这个!”宋云寒直接将腰间挂着的香囊扯下,递给了裴言澈的亲随。
亲随接过立刻呈给裴言澈。
裴言澈把玩着淡青色的香囊,指腹摩挲过上面绣着的花纹,唇角似笑非笑:“我竟不知王妃也是会许人誓言之人。”
江棠梨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夫君可否将这香囊让臣妾瞧一瞧。”
“怎么,王妃认不出自己所绣之物?”裴言澈一如既往的随性漠然,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但江棠梨敏锐地察觉到几分肃杀的冷意。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波澜不惊地道:“若是臣妾没有看错,上面绣的是栀子花,夫君或许不知道,臣妾自幼对栀子花过敏,医药宗卷里都有记录,臣妾又岂会绣栀子花?”
“也许是王妃为了掩人耳目。”裴言澈道。
江棠梨忍了忍:“臣妾绣香囊有一习惯,便是在香囊内留下‘梨’一字,夫君不妨拆开,以辨真伪。”
“本王怎知王妃不是故意没有留下‘梨’字?”
江棠梨没想到裴言澈如此不依不饶,她气得胸口隐隐作痛,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夫君心里已经给臣妾定了罪,又何须试探臣妾?”
裴言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墨瞳犹如寒天雪地里的夜幕,让人捉摸不透。
“罢了,本王信你。”他蓦然开口道。
“宋云寒空口无凭,造谣王妃,论罪当罚,杖责六十大板。”
宋云寒的脸色唰地惨白。
六十大板足矣要人性命!
“梨儿!你救救我!这香囊是江念云给我的!她说是你让她转交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噗通跪倒在地,试图拉住江棠梨求情,却被江棠梨嫌恶地避开。
门外的侍从不顾宋云寒的挣扎将他拖了下去。
听着庭院内宋云寒的惨叫,江棠梨无动于衷。
“夫君若无别的事,臣妾先回去了。”
“呵。”
裴言澈轻嗤,薄唇噙起一抹略带讽刺意味的笑,“王妃当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