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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吴丽芳的话,丫雀的记忆逐渐回笼,想起此前在洗涤室带人围堵玉婉莺,结果反倒砸了头。她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破损的地方,伤口不大,已结痂了,就是还有些头晕口干。
她看到吴丽芳端着一碗稀粥,想来是要喂自己水米,倒是验证了她方才的话,于是径自拿了过来,一口干尽,方感觉舒服了些,胃里也没得那般火烧火燎。
似是有了气力,她坐起身来,伸手想拆头上纱布,觉得不舒服。
吴丽芳很有眼色地上手,“我来,雀姐歇着。”
丫雀干脆收回手,等着人伺候,此时倒是对吴丽芳满意了三分。以往她很是瞧不起这种踩高捧低的货色,别说她还对自己起过龌龊心思,因此一向都是不怎么把她当人看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如今自己晕了两日,这人还知床前照看,这个情她丫雀领了。
在这红砂里,她从不指望有甚么真情,更何况她素来行事跋扈,不都说趁你病要你命,吴丽芳此举,无论出于何等目的,她今后自会多关照两分。
待纱布拆完,她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虽没说甚么好听的,但在吴丽芳那里已觉是很大的殊荣了,不禁喜上眉梢,“伺候雀姐自是应该的。”
林丫雀见对面床铺空了,纳罕道,“玉婉莺人呢。”
听到玉婉莺的名字,吴丽芳先冷笑一声,“那烂瘟比趁你睡着,可是翻了天了。”
林丫雀尚还有些头晕,听到这里不由皱眉,“什么意思?”
吴丽芳像是就在等这句话,当即坐到丫雀旁边,说话都忍不住带了腔调,“侬晓得伐,伊不就是有两个臭钱,这几天可显摆起来了诶,到处给人送钱送礼,住到单人间去了啦,听说那屋子里摆得可是软床,还有单独的盥洗室,就连囚服都不用穿哟……”
吴丽芳嘴上嘲讽,眼里却是慢慢地羡慕,她见林丫雀不说话,继续添油加醋地汇报,“这还不算完,伊还弄来不少好货,到处散,之前跟着雀姐前后的那些人,现在全都围着她转去了。侬说可恨伐?”
她这话,未尝没有故意挑拨的意思,眼见那玉婉莺摘获人心,风头无两,她心下怕得很,要是对方心存报复,自己可不像林丫雀这般耐打。倒不是她不想去巴结,奈何玉婉莺看都不看她一眼,吴丽芳便只能将宝押在林丫雀身上。
林丫雀是个直肠子,听了这话,恨恨地一把摔了手中的碗,忍不住呸了一声,“个小娘皮,不过是有两个臭钱,还想骑在我头上拉屎!”
吴丽芳打蛇随棍上,附和着,“就是就是,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知道这红砂到底是谁的地盘。”
她看了眼林丫雀的脸色,试探道,“雀姐有撒章程?”
林丫雀看了眼对面空空如也的硬板床,嗤笑着,“新账旧账一并算,让她一次吃够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