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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卫茵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呼吸,有些烫地洒在萧百祁的皮肤上,让萧百祁的眉蹙得更深。
沈卫茵见萧百祁没有动作,心下一横,动了动手,调整好标尺读完数字,立马收回了手。
接下来要量的,就让沈卫茵有些为难。她心中天人交战一番,还是认命地蹲下身。
萧百祁直挺挺地站着,冷眼旁观沈卫茵能做到那一步。
然而看到沈卫茵蹲下身,任由昂贵的绸缎衣物沾染地上的灰尘时,他还是不由得一愣。
沈卫茵将标尺一头按在萧百祁的脚边,另一只手努力够了够才能按在萧百祁的腰际,她努力仰着头睁大眼,想要看清标尺上的字数。
这位次颠倒的局面让萧百祁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十分奇妙怪异的感觉。
平日里,只有他跪在地上仰头瞧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的份儿,而她的眼神也满是轻蔑与不屑,看他就会脏了她的眼一般。
而此刻,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正伏跪在他的脚边,仰着头。
腰腹间的那只手因为发酸而轻颤,无意地挑动着萧百祁的每一寸神经,殿内前不久发生的事猝然旋上他的脑海。
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陡然生出。
他真想,真想将她的头重重地、牢牢地按下。
让她的眼睛再也流露不出轻蔑与不屑,只能流泪。
让她的嘴再也说不出那些刻薄的话,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只能不断地吞咽。
萧百祁眼底情绪翻涌,左侧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出几寸。
沈卫茵全神贯注,对萧百祁的异样浑然不觉,此时正好读完了尺数,站起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太好了,终于量好了。我马上吩咐饰官为你裁衣服。”
萧百祁陡然回神,生出一种对自己方才荒唐行径的唾弃。
即便他是烂泥里摸爬滚打的卑贱之躯,也不该自甘堕落对沈卫茵这个心若蛇蝎的女人起心思。
要报复她,不应该把自己搭进去。
方才那笑容出现在沈卫茵的脸上,他觉得简直讽刺极了。
沈卫茵记得原主是让萧百祁住柴房的,春寒料峭,萧百祁一身伤,衣物还是破的,实在冻得不轻。
于是沈卫茵把春夏和衣饰官都召进殿内。
“春夏,你将偏殿收拾出来。”
“是,公主。”
然后沈卫茵又对着饰官仔仔细细说了尺数。
“要选好一些的料子,近来穿的多做一些,春寒反复,再做一件薄氅吧。尺数你们要归档记好,等气候暖些,再做薄一些的春衫,夏衫。”
饰官连声应了。
沈卫茵又道:“明天能赶制一件出来么?”
饰官听了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连连点头:“公主放心,明日瑶间就能送一套过来。下官在宫中做了几十年的衣服了,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婢子小厮,没一个人不满意的,那可是…”
沈卫茵:“好好好,很好,那你快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