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好是名门贵女,极是看重名声,听到我的话,一下子涨红了脸。
这时,孙夫子进来了,我和宋好好也就不再吵嘴,各自坐正,等待上课。
我注意到了,在我反问宋好好的时候,皇上深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狠劲。
思索片刻,我就忍不住骂自己猪脑子,逞什么口舌之快?
江一临和我平时走得近,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如今,我和宋好好因为江一临有了口舌之争,那么我们两个所代表的旧派功勋和新起之秀,会不会也都对江一临青眼相加?
那么再进一步想,江一临有了这两大阵营相助,怎么会不想夺位?
我一方面感叹江一烨堪比独守空闺小娘子的细腻心思,一边忍不住埋怨自己又给江一临添了麻烦。
在上书房整整一天,我都诚惶诚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学,我把书箧给了侍女小春,就直奔郡王府。
我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江一临,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快到郡王府的时候,我一抬头便看到郡王府对面客栈的厢房窗户边,又多了一些人。
这些人里面有几张面孔我很是熟悉,他们是羽林军。
这就是皇家速度吗?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府。
回到了家,我摊开了宣纸,将今日之事一一写下。
信装进信封后,我让小春把这几件衣裳送给甜水巷的裁缝铺那儿给改一下。
甜水巷位于我和江一临的两座府邸的中间,这家裁缝铺老板姜婶是一个寡妇,儿子在战场上牺牲。江一临知道后,用自己私产给姜婶盘下了这个铺子,这个裁缝铺也成了我和江一临联络的秘密基地。
我把信塞进了衣服里,姜婶会带给江一临的。
奇怪的是,这次除了增多了监视人数以外,太后和江一烨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那天我的信送出去以后,隔天江一临就出现在了上书房。
我用眼神询问他,那么重的伤,你恢复好了?
他没有直接回应我的眼神,而是轻声问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担心你担心得睡不好觉,你居然在关心我是不是吃醋了。
上书房下学后,江一临等我一起出宫。
太后身旁的内官让我留下,我满肚子的疑惑。
到了我的表表表表姑母太后的慈宁宫,我恭敬地跪下,行礼。
太后让小宫女扶我起来,给我赐了座,「好孩子,不必多礼。你也算是哀家的侄女,也是事儿多,现下才得空问你,上书房一切可还适应?」
太后娘娘,我已经在上书房待了快八年了,您现在问我适不适应……
太后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恰当,「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前几年没来得及多疼疼你。今儿正得闲,手里有些小玩意儿便赏给你吧。」
我赶紧跪下来谢恩。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太后像只黄鼠狼,而我就是只鸡。
太后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我不停地跪下,行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