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虎吸冯军因事需借道贵地,本着和平之意,特派我部传令兵一名,来往接洽,以示诚意。我军路过将本着友谊,无害通过,秋毫无犯。还望大首领及贵地民众予以通融为盼。大丈夫一言既出,决不食言!
黑虎吸冯军总司令马仲英
民国一十七年秋月”
事情再也明白不过了,人家是借道的,大家呆住了。
话还没传到,可好嘛,让两个贪财的夯货把来使给打死了!
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可如今来使真的遇害死了。
这莽撞的使者已丧身于贪图枪马的石生之手,从情理上而言景古城人是失礼又失理的,乱世年间,虽然土匪视人命如草芥,但人命却又关天,多少仇恨就是都因为性命而起。
想想那尕司令是何等角色,年仅十七的他年少轻狂,因为父亲被杀,年纪轻轻就敢跟冯玉祥的国民军展开厮杀,一时间齐聚三万人三围河州城。今年夏末,冯玉祥调集吉鸿昌、孙连仲、佟麟阁等部,对马仲英发起反攻,激战七昼夜,马仲英军大败冯军佟麟阁、戴靖宇等部,杀人无数。据传此人时而理性有礼,时而脾气暴躁。如今我们的人杀了人家的传令兵,还敢上门去?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事情的严重性使得众人陷入了沉思。
是战是和,须拿定主意。
“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他今晚攻破了景古城,他明天也过不了冶木峡,我们八牌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有人狠狠地说道,其余人则纷纷“就是就是”的随声附和道。
“不可!”秦先生制止道,“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如果需要,我相信大家会以保境安民的决心和勇气绝不会让我们的家乡遭到祸害!”
“秦先生的意思是说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请各位稍安勿躁!至于如何打算,秦先生你说,我们愿闻其详。”石远举说完后,众人安静了下来,目光都聚向了秦先生。
“以羊!以礼!以势!”秦先生举手一挥,简洁地答道。
“此话怎讲?”石远举有些不明白,八大头人也以同样的眼神望着秦先生。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已经输理在前,如今形势下,如果我们以礼相待,事情还有转机。毕竟他们是有求于我!各位请注意,刚才我说过,马仲英部已经被吉鸿昌部所击败,据我分析,如今的他往西面的青海、北面的兰州和南面的天水的可能性很小,只能向西南窜入洮岷,而我们景古是他入洮岷的必经之地!后有追兵,十万火急啊,因此他有求于我。”
众人如同醍醐灌顶,顿觉秦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石远举不住地点头称是,释然地说道:“秦先生说的非常在理,那依你看,我们该如何解释?”
“一如前言,就是……其间看形势相机而动!”秦先生对着石远举耳朵悄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