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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隐约传来接风洗尘的宴饮声,就算是跪在祠堂我也知道,前边韩昭正趁着接风宴犒劳他的谋士兵将。
在我听来,这些声音比鬼嚎更像加阴诡。
真有钱啊,看来我这些年来巡视庄子、打理铺面确实为韩家积下了不少钱财。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背,改跪姿为坐姿抻了抻腿,对一旁的人道:“你不去吃酒吗?”
我都饿了呢。
被韩昭安排来盯着我罚跪,仍穿着甲胄的小将目光定在我不远的地方,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愣了下之后,猛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打了个响指,问他:“诶,你娶媳妇了吗?”
他警惕地撇了我一眼,退后了一步,然后道——没有。
我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袍,问他:你今年多大了?家中双亲如何?之前为什么不娶亲?打算何时娶亲之类的闲谈。
他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还说自己刀尖上讨生活,早早娶亲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我笑了,道:“你倒是个好人,可你家将军说不定都要去第二个媳妇了呢。”
他愣了下说:“姜姑娘她……”
话刚起了个头,就听人道:“你别拿他取乐,这小子是个愣头青。”
我不服,道:“我怎么拿他取乐,我这是关心他呢,闲聊几句罢了。”
那人说要跟李小哥换班,叫李小哥去吃酒宴饮,他来看着我,我只听李小哥叫他邬先生。
李小哥推拒不过便应了。
我扬声道:“李小哥莫走,不若我给你介绍个媳妇?”
可惜换来的只是他更加仓促地脚步。
我惋惜地回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道:“我与阁下似乎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他心思单纯,你拿他套话有何居心?”
我有些气笑了,阴阳道:“邬先生您倒是光风霁月,只不过爱听墙角罢了。”
邬舟没回答,负手看着面前的牌位,自顾自地说:“你想知道姜涴是个什么样的人,想通过他了解将军和姜涴的相处细节。因为你知道,将军把他派来守着你,他必定是将军的心腹。”
我沉下脸,冷声道:“你想多了。”
邬舟转头着看向我,笑道:“你想知道什么不妨问我。”
我却不与他对视,只坐在垫子上按揉自己跪得酸痛的腿和膝盖。
邬舟看着我有些失笑,道:“看来夫人是不认这罚的。”
我冷笑道:“我好好跪着你们就能满意?还有,真的是韩昭叫你来的么。”
她才不信,这个邬先生看起来像是韩昭的谋臣,还是关系极为亲密的那种,他来此见自己,与其说是为了韩昭,她更觉得是为了那位姜涴姑娘。
“夫人慧眼,不愧是能在大夫人三年的针锋相对中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全身而退?恐怕今日之后,她的恶名便会传遍京都,曾经挡住过的那些刀枪剑戟会一起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