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的目光，一直都是那么冷漠凶狠，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就像是示威。
总有一天，这些折磨他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袁绍康心里堵了一口气，郁结难舒，揉着自己被打疼的下巴，忽然阴狠一笑，“去，给我找把锤子来。”
立刻有保镖去工具房找来一把锤子，递给他。
“把他的手给我按住。”
保镖照办，袁绍康举着锤子走到沈沉渊面前蹲下，“你不是够狠，拳头够硬吗？那我就把你手上的骨头，一寸一寸，全部敲碎。”
手起，锤落。
***
苏擎天到底犟不过自己的女儿，带着保镖一路赶到袁家。
只是当他们从门外打进客厅，制服所有人时，客厅里的惨状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苏芊芊拨开人群进来，苏擎天下意识就要挡住他，“芊芊……”
“沈……沉渊。”然而她还是看到了，浑身浴血的沈沉渊。
苏芊芊不顾一切的推开爸爸，冲到沈沉渊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她想碰碰他，却不敢，手颤抖的伸出去，试了几次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沈沉渊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尤其是他的手。
每一根手指都血肉模糊，森白的指骨露在外面，好几处都能看见清晰的断痕。
他的脸，早已看不清原本的五官，左脸从眉毛往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直到下颚，皮肉翻卷异常恐怖。
还有他的身上……
苏芊芊甚至不敢多看，只是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沈沉渊……沈沉渊……”
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血泊里的男人动也没动，没有任何生息。
“别喊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听得见。”袁绍康被保镖压着，恶狠狠的开口。
苏芊芊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抖着手伸到沈沉渊的鼻子底下。
没有任何呼吸。
她不死心，又趴到他胸口去感受。
胸口没有起伏，听不到任何跳动的声音。
苏芊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苏擎天担忧的过去将她抱住，“芊芊……”
爸爸的声音，让苏芊芊眼睛里迸射出一点光亮。
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苏擎天的袖子，“爸爸，帮帮我……我、我受伤了，脑子不清晰，肯定、肯定感觉错了，你帮我、你帮我……”
苏芊芊泣不成声，无助痛苦的样子让苏擎天心如刀绞。
“好，爸爸帮你试。”
苏擎天把手伸过去，苏芊芊满怀希冀的看着他，那样的目光，让苏擎天根本不敢开口。
他不说，苏芊芊却已经懂了。
爸爸曾经承诺过，一辈子都不会骗她。
所以，沈沉渊是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
苏芊芊只觉得心瞬间就空了，被人在心口的位置凿出一个巨大的洞。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滚落，她用力按住心口的位置，“爸，我好痛……我这里好……”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