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真心念一转,复又猱身再上。只见他身形一纵,迅速接近唐山,继而右掌平平戳出,正是空手道中一招极为凌厉的半月手。唐山兀自巍然如山,掌跟一旋,化解了这凌厉的一招。陈真一招不成,新招又生,左手成爪拿向唐山的肩头,右臂随之一曲,手肘顶向唐山的心口,正是柔术中的一招精妙招式。对于这一招,唐山也有化解之法,只见他脚步一错,身形随之一侧,陈真的擒拿便落了空。接着右手擒拿陈真的手腕,左手顶住陈真的手肘,再又反手一锁,想要凭此锁住陈真的下一招。孰料,陈真的反应也快,身形一扭,便似泥鳅一样挣脱了唐山的擒拿……
似此这般,两人一味的近身短打、格斗擒拿,真如蝴蝶穿花一般,直让围观的众师弟妹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两人又拆了数十招,陈真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遂钻了个空子,一拳晃开唐山的攻势,抽身跳了出来。感受到陈真的退意,唐山自也不再追击。
站定身形,陈真抱拳笑道:“大师兄,小弟这次真是服你啦。”
唐山也笑道:“你小子就别奉承我了,我要胜你也不容易。”
两人这话倒也是实话,毕竟是同门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很多招式都是点到为止。如果是性命相搏,谁胜谁负,也就殊为难料了。
至此,这场众人期待已久的比试,终于以唐山稍胜一筹而告终。
接下来,众师弟妹又围在唐山和陈真周围,殷勤地向二人请教。
直到中午开饭,众师弟妹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片刻之后,精武门的演武场上,便排开了两张十多米长的饭席。众师弟妹,上菜的上菜,打饭的打饭,好不热闹。
须臾,饭菜上齐,众人坐定。
唐山环顾了一周,发现霍廷恩没到席,当即道:“阿昌,去叫你二师兄出来吃饭了。”
阿昌道:“二师兄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晚上才回来。”
闻言,唐山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即道:“开饭吧,我们先吃,吃完以后,陈真带几个人去春香院把廷恩找回来,我去给虹口道场下战书。”
“是,大师兄!”
阿昌又问:“大师兄,春香院是什么地方啊?你怎么知道二师兄在那里?”
不得不说,这个阿昌真是太纯洁。春香院,听名字就知道是窑子。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陈真怕唐山发火,立刻捻了一个鸡腿放在阿昌碗里,责骂道:“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吃你的饭!”
而坐在唐山旁边的农劲荪,也是一脸阴沉。试想一下,亲爹头天才下葬,儿子隔天就去逛窑子,简直没有比这更混蛋的了,不让人气愤才怪。
就这样,一顿饭在沉默的氛围中吃完。
陈真随便叫了两个师弟,径直去春香院找霍廷恩。唐山则转身去了书房,郑重地写了一封挑战书,接着便换了一身黑色中山装,径直往虹口道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