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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衍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落下,却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下了雨自然会冷,日后出门让丫头带着衣裳。”
萧柒柒喜滋滋的抓着褚衍落在她肩上的衣裳,眼睛亮的像两颗星子:“衍哥哥,晚上传召我侍寝好不好?”
褚衍哑然,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怎么不知羞?当众就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柒柒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花十七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褚衍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萧柒柒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衍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萧柒柒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花十七当年嫁给贤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褚衍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
其实当年花十七没来得及嫁给贤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贤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贤王府围了,花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褚衍的逆鳞。
萧柒柒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褚衍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萧柒柒讨好的朝着褚衍笑,“春兰,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褚衍的夸奖,褚衍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萧柒柒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褚衍毕竟受过萧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萧柒柒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祁砚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祁砚,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萧柒柒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蔡吉祥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褚衍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回皇上,花十七姑娘一直在乾元宫里受罚,不曾动弹。”
褚衍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蔡吉祥琢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开口,垂头落后两步跟着。
可走着走着他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目光来处仿佛是自家主子。
他将腰弯得更厉害了些,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