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阿兰有些怯意,一边往后院退着,一边轻声道:“这位郎君,我这边琐事颇多,不打算外出帮厨。抱歉!”
壮汉恼道:“你说什么?”
有食客大着胆子帮腔道:“这位,小娘子既不愿,何必勉强?别忘了,这里可是京城!”
壮汉们面露怒色,上前几步堵了阿兰去路。
先前那壮汉抽出柄短刀晃了晃,冷笑道:“小娘子,你是瞧不起我柴大郎吗?”
食客们眼见这人动了兵器,顿时面面相觑,再不敢造次吱声了。
阿兰惊吓后退,不觉间已退到舒、安二人附近。
舒旭尧依稀闻到夹在饭菜香中的丝丝清冽冷香,一时不知从何而来。
定睛看时,才留意到阿兰鬓间的木香花。
两朵小雪团似的花朵,明晃晃地昭告着她新近丧亲之事。
柴大郎却不知怜香惜玉,掂着短刀,犹自步步逼近,“小娘子想明白了,不过请你去做些蜜饯而已!你是去,还是不去?”
席玉稹眼看阿兰给逼得退到了她身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阿兰拉到身后,抬手一掌击出,闪电般打在柴大郎腕间。
柴大郎吃痛,短刀已跌落在地,顿时大惊。
还没回过神来,那厢席玉稹袍裾一翻,竟然一脚便将他踹倒,连他身后的桌椅都被撞翻,饭菜羹汤狼藉一地。
席玉稹一脚踩在柴大郎先前拿刀的手上,喝问:“还要请人家小娘子跟你回家吗?”
柴大郎黑了脸,惨叫道:“啊,痛!痛痛痛!”
其余三人见状也是胆寒,叫道:“娘子在京城下这样的黑手,不怕官府问罪吗?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差点明着劫人了,还叫什么都没做?
席玉稹差点气笑了,秀巧的下颔向舒旭尧示意了下。
“找官府?那位是审刑院的舒郎君,有什么冤情赶紧告状去,看他是打我板子,还是打你们板子!”
审刑院?负责复核大理寺所审案件,直接受命于官家的审刑院?
众食客松了口气。
小二阿涂听得前堂动静,正要赶来查看,听得席玉稹的话,缩缩脑袋,又躲在了门后。
打斗之际,舒旭尧面前的菜肴遭了池鱼之殃,早已翻洒得四处都是。
他无奈地放下汤匙,看向那群气势全无的壮汉,笑得清清俊俊,温文尔雅。
他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跟我去衙门?”
就这样?
席玉稹不觉松开踩在柴大郎身上的脚,惊愕地看向舒旭尧。
柴大郎松了口气,忙爬起身叫道:“我们自己滚,自己滚!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他生恐舒旭尧反悔,竟连短刀都顾不得捡,带着其他人连滚带爬逃出了食店。
席玉稹再忍不住,叫道:“舒旭尧,你就这么把他们放了?”
“不然呢?他们并未真的对这位小娘子怎样。何况……”
舒旭尧脚尖一勾,挑起地上那柄短刀,伸手握住。
“这刀没开过锋,伤不了人。便是送到官府也定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