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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无形的冷针刺痛着肌肤,那是一种强大的杀气。千万人凝结在一起的,强大的杀气。
惶然四顾。身后的兵马欲冲未冲,而身前的兵马已经杀至。
据我目测,我身后那一方的兵马,似乎士气不振。而我身前冲过来的人马士气如虹。
可这一切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谁胜谁败,我都不免在乱军之中被踏为肉泥。
不,也许不是肉泥。
“妖女!”喧攘之中,我听到一声极愤恨的叱骂。这明显是指我,战场上除了我之外,想来并无旁的女性。
一只长箭破空而至,正对着我胸口的位置。
来不及惊呼,眼前一花,叮的一声,长箭已被远远挑开,然后我的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人揽上了马背,拥入怀里。
我抬眼,正好望进了一双深黑的眼眸里。
是那样冰冷的一片黑,仿佛深不可测的潭水,却在望向我时,突如其来般染上了一抹暖意。也只不过就是那一瞬,他的眼神又回复清冷,把视线自我脸上移往战场,左手一带缰绳,驭马掉头往来时的方向驰去。
是他,刚才远远看到的,如战神一般的男子。
我倒在他的怀里,他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舞动长枪,仿佛我并不成其为他的负累。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子,以及线条分明的嘴唇,给人以一种坚毅的感觉。刹那间我在绝不合适的场合产生出荒谬的安全感,仿佛此刻所依靠的人,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我又悄悄的掐住掌心。
痛——
比痛更可怕的,是那种刹那间惶然失措的感觉……
他旋风般的带着我奔回他们的后方,吁的一声,勒马驻足,一只手就轻松的把我提起来,放到地上。
“贺剑青,你带一个小队保护她。”他吩咐。被他吩咐的那个人一声“是”还没的说完,他已经拨马再冲入敌阵。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白马银甲在这飞沙走石天色苍茫的背景中,那样鲜亮。我突然开始期盼他所代表的一方可以胜出。
当然,也是为自己打算。他似乎想要保护我,而与他敌对的一方向我射冷箭。只有他胜出,我才可以继续居于他的保护之下。
很现实。
我无法不现实。我已经悄悄的拧了自己好多下,很痛。不管有多么荒谬,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我不是做梦。我貌似象很多小说中所写的那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时空。
不死心的再拧了一下自己,痛得差点跳起来。唉,为什么我这么背?别人是穿越进安乐窝钓美男风流快活,我却掉进古战场差点送命,这待遇也差太远了吧。
被要求保护好我的人问我:“呃,仙……小姐,可是风沙太大你不太适应?”
我看了他一眼,二十余岁的年纪,装扮跟一般的兵士略有不同,也许是小队长之流,一对黑亮的眼睛十分灵活,太阳棕的肤色。他脸上又是尘土又是污迹,望向我时,带着一丝似是敬畏又似是尊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