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货，挺什么尸呢？青天白日的去寻死，你倒是死啊！杨家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招了两个贱货进门。”
顾烟芷猛的睁开眼睛。
在片刻的迷茫过后，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房梁。
这是哪里？
做了六年的鬼，她不是应该投胎去吗？
骂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笤帚抽打的声音。
“你个贱货，整天介除了装疯卖傻，就是勾引男人，窑子里的妓女都比你干净。破烂货，狐狸精……”
“疼……疼……别打……”
怯怯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顾烟芷心里一惊，蹭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庭院，目光死死的盯着墙角边瑟瑟发抖的女子。
她，还活着！
眼泪夺眶而出。
“娘－－”
顾烟芷冲过去，扑倒在高氏身上，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她。
“我就说你个小贱货装死吧，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笤帚招呼到身上，顾烟芷无声地笑了。
老天有眼！
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胸口痛楚难当，似有烈火灼烧。
顾烟芷咬牙发誓，这一世，欠债的还债，欠命的还命。
谁也别想逃掉！！
……
“哟，小娼妇护着大娼妇，咱们杨家什么时候成窑子窝了？”
放你娘的屁！
顾烟芷抬头，冷冷地看妇人一眼。
这货是杨家二媳妇刘氏，长得小鼻子，小眼睛，没胸，没屁股，
一张嘴比粪坑还要臭。
“哟，小八王蛋还敢瞪我，我打不死你。”刘氏火冒三丈，提着笤帚又要打。
顾烟芷不闪不躲，指了指大门口：“二叔来了。”
刘氏脸色一变，立刻扔了笤帚，陪着笑脸迎上去，“当家的，今儿这么早就从地里回来了？”
杨老二瞪了她一眼，“瞎嚷嚷什么，回去！”
刘氏被男人一吼，屁都不敢放增个，低眉顺眼地跟在男人身后。
杨老二走到门口，顿下脚步，目光猥亵又阴沉地看顾烟芷一眼。
顾烟芷装作害怕的样子，就势低下头，掩住了眼底滔天的恨意。
杨家一共有三个出嫁女，两个儿子。
她爹虽然是老大，却是半路捡来的。杨老二才是杨家唯一的亲儿子。
杨家穷得叮当响。
好不容易把三个女儿嫁出去，换了一点彩礼钱，老两口就张罗着给亲儿子娶媳妇。
她爹打光棍到二十八岁，在乱坟堆里捡回来一个疯媳妇和一个拖油瓶女儿。
疯媳妇就是她娘，拖油瓶就是她顾烟芷。
那年，她刚满六岁。
娘虽然疯，却长得极美，杨老二自从她们进门，就像条狗一样盯上了。
好在爹把娘保护得很好，这条狗一直没有机会得手，就这样太平的过了几年。
后来。
光景不好，爹被杨家人逼着，跟人进山挖煤赚钱，三五天才回来一趟，这色狗就开始蠢蠢欲动。
顾烟芷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痛意。
前一世。
娘还是被这个畜生堵住了门……
她被杨家两条老狗绑在屋外，嘴里塞了破布。
那一夜，她听着娘撕心裂肺的叫声，眼泪都流干了。
杨老二发泄完后，提着裤子出来，色眯眯的摸了一把她的脸。
“小贱货，很快就轮到你了。”
爹从矿上回来，和杨家人大打出手，他们一家人被扫地出门，寄住在村东头的破庙。
爹为了给她们娘俩安个能遮风挡雨的家，冒险跟人去挖死煤，最后死在矿道里。
再后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