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在秦家干了七年,你不该那样对她说话。”
所以呢?
谢浣清险些失笑。
需不需要她提醒秦铭琛,她在秦家呆了十三年,也曾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到头来,还不如一个管家在他心里的份量重。
算了……谢浣清坦然。
事到如今,她还奢望什么?
但凡她在他心里有针尖大的位置,他昨天也不会为了那个姓关的女人,将她扫地出门,把她十几年来的付出和真心践踏在地上。
或许是谢浣清脸上讥诮的神色太明显,秦铭琛面色阴了下去,他一把拎住她的胳膊,
“秦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嘶——
疼痛顺着被秦铭琛捏住的地方袭来,谢浣清霎时咬住了唇,却不慎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水雾浸满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脸也疼到煞白。
秦铭琛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却也转深了,其间有谢浣清熟悉的厌恶鄙夷,还有……
“啊——”没等谢浣清看懂秦铭琛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经被他拖到了怀中。
“不……”谢浣清想要拒绝。
男人惯常冰冷的言语间带着敷衍和不耐烦,“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屈辱从心头升起,可是谢浣清来不及反抗。
一场没有任何感情事后,秦铭琛淡漠地起身穿衣。
谢浣清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擦伤愈发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她不想秦铭琛看到,认为她又在卖惨挽留。
见她裹着被子异样的沉默,秦铭宵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烦躁。
“你妹妹的手术……”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
“不需要了。”谢浣清声音很平静。
秦铭琛扣着领扣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目光落下来。
谢浣清解释,听起来心平气和,“主刀医生出国了,暂时做不了手术。”
都过去了……
昨晚上冉冉病危,她走投无路,只能厚着脸皮到他正在应酬玩乐的会所,哭着要见他,想求他出手,把即将登上离境飞机的主刀医生拦下来,救救冉冉。
可是他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给她带话:分手和滚,她自己选。
如果冉冉昨晚上没有挺过去……
谢浣清深吸一口气。
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秦铭琛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秦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谢浣清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秦铭琛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谢浣清的眼。
认识谢浣清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白色。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风衣,白色的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