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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付家的马车绝尘而去后,孟蝉进到馆内,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她和付朗尘……的尸体了。
外头风雨交加,馆内帘幔飞扬,她坐在棺材旁,半天没有动弹。
许久,有泪水落在付朗尘双眸紧闭的脸上,哽咽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这样无所不能的人……怎么也会死呢?”
孟蝉眼前一片水雾,水雾间的付朗尘越发模糊,几乎都快看不清了。
她曾在万人中,仰望他在万人上,想过无数次靠近他的可能,却没有一种是在蝉梦馆里——
他是冷冰冰的尸体,而她是为他化妆的入殓师,生前毫不相干,死后亲密接触,说来就像个玩笑。
他还那样年轻,他有非凡的本事,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可如今,他却孤零零地躺在了这儿,人生像曲未完的折子戏,戛然而止。
“你曾劝我不要轻易寻死,人生还有很长,我记住了,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竟然会……”
雨幕倾盆,不知过了多久孟蝉才平复情绪,她拭干泪,深吸口气,颤抖着手去摸脚边的妆盒,准备为付朗尘整理仪容了。
裹在黑斗篷下的那张脸苍白不堪,她到底要亲手送他最后一路了。
孟蝉起身凑上前,在电闪雷鸣中,怀着难言的心情,一点点伸向付朗尘的脸……
天地间昏沉沉的,风雨声愈来愈大。
孟蝉的手蓦然停住,在不到一寸之间,因为,她听见了一个声音——扑通,扑通,扑通!
是心跳,付朗尘的心跳。
孟蝉第一反应是听错了,第二反应是低下头,直接贴在了付朗尘胸口。
这一回,她脸色终于变了。
没听错,她没有听错,衣裳上带着微微凉意,紧挨耳边的心跳更加强劲有力了,每一下都击打在她心弦上。
手边的妆盒坠落在地,孟蝉浑身颤抖着,望向付朗尘宛如熟睡的脸,难以置信。
难道……难道是付家弄错了?人没死,或者是没“死透”?
孟蝉呼吸急促,风雨声拍打着窗棂,事关重大,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径直搭向付朗尘的手腕,探寻他理应不会有的脉搏。
这一探,孟蝉整个倒吸口冷气,神情越来越惊恐,再三确认后,她踉跄后退,摇头间几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雷声轰隆,一划而过的闪电瞬间映亮她的容颜,那是种推翻生平所闻的震惊,就在刚刚,她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她居然……居然摸到了付朗尘的喜脉!
像是回应她一般,棺木微动,骇人的一幕发生了,有蓝光一阵阵闪烁,飘飘洒洒融入夜色,那发出光源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付朗尘的腹部。
天地昏沉,风雨倾盆,孟蝉就那样瞪大双眼,胸膛起伏着,手心满是冷汗。她常年跟尸体打交道,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尖叫。
然而下一瞬,她也的确是尖叫了出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