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打量了一下屋里，除了床和柜子还有一个沙发，什么都没有。
他把我放到床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一会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你能收留我么？”
贺玄沉默。
“我不挑食，吃得很少，很好养活的，还能给你干活。”
“我……”贺玄迟疑着。
我闭上眼，凑近他的脸。
贺玄慌乱把我推开，“不不不，你不用、不用做这些，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住在我家，你放心，我、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模样，我觉得好笑又心酸。
就这样，一个很拙劣的骗局就让我接近了贺玄。
他是个好人，可我不是。
我在他家住着，给贺玄洗衣做饭，帮他做所有的家务。
看上去就是一棵柔弱无害的菟丝花。
渐渐的，贺玄由之前的抗拒变成了习惯。
他习惯早上有我精心做的早餐，出门前有我柔声的“再见，我等你回家”，傍晚时分回到家有我在门口痴心等待，屋里是准备好的饭菜。
他就像一个懵懂的猎物，全然不知猎人为他布置的陷阱。
3
贺玄生日那天，我买了一捧鲜艳的玫瑰，桌子上是我亲手做的蛋糕。
他很高兴，眉开眼笑地把那个不大的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面对那捧鲜红的玫瑰，他神色犹豫。
“念念，玫瑰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我失笑，这个傻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是送给爱人的。”
他终于忍不住，把我揽在怀里。
窗外月色明朗，照出屋内暧昧风光。
我看着天花板，明明浑身酸痛，却睡不着。
没想到看着像个小混混的贺玄竟然是第一次。
而我这个看上去清纯的人却早已破烂不堪。
嗓子里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我刚坐起来，来不及起身下床，便呕出一口血。
看着床单上的暗红，我冷笑，这不正好么。
我坐到窗边，看着高悬的月亮，竟然失了神，连贺玄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的都不知道。
他拿着一件衣裳披在我身上，“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
“是身体不舒服么？”贺玄自责，“都怪我，刚才没顾及你的感受。”
我淡淡一笑，没说话。
他把我圈在怀里，语气极为郑重：“念念，我会对你负责的。”
“好。”我环住他的腰。
他把我抱起，走到床边，昏暗的环境下，他看到了床单上的暗红。
抱着我的手臂都紧了些，“念念，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把头缩在他怀里，点点头。
心里却嗤笑，还真是单纯。
他把我放在椅子上，把旧床单撤下去，又从柜子里拿出新床单铺上。
之后又把我抱到床上。
新床单一股洗衣液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安心。
贺玄躺在我旁边，把我搂在怀里，“刚才你也很累了，快睡吧。”
这一夜我睡得出奇的好，醒来的时候，贺玄已经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