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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清换防规律,我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墙,快步回到落脚处,同几位同袍打了个商量。
寅时半,正是换防的时刻,我悄悄摸上这处二进院的西北角,正是母亲和姐姐被囚的地点。
众人刚在二门处交接完毕,此时守卫空虚,东南角却突然起了火。
那火似是从室内燃起,越来越大。
下值的守卫有些犹豫,远处有个声音传来:「兄弟们忙了一夜先回去睡觉吧,我们人够了,放心吧!」
上值的守卫也有些犹豫,一个壮汉提着水桶飞奔路过:「兄弟们,来救火啊,我们撑不住了!」
就是此刻,我冲进房间,摇醒母亲和姐姐。
母亲到底是见过些世面,我虽沉默着没说话,她只当我是父亲派来营救的,顺从地跟着我。
王嬷嬷也麻利地收拾起包袱。
只有姜芜祯在大喊大叫:
「啊啊啊!你们是谁!强抢民女了!」
「我可是大梁皇后!别碰我!看你们谁不长眼!!」
我咬了咬牙,捏着她的下颌塞了块臭抹布,顺手将她捆了背走。
清晨一到,别苑就会发现有人员失踪,因此我们必须像前世一样,混在倒夜香的队伍里。
同行的人机敏得当,总有办法出城,我们约定好在城外五十里的驿站会合。
看到沾满秽物,臭气熏天的夜香车,抹布也堵不住姜芜祯的嘴,她呜呜地叫着,像鲤鱼打挺一样挣扎不休,似是***像她这样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怎能如此狼狈。
我一记手刀下去,世界安静了。
待有惊无险地出了城,我们换了马车,借着蒙蒙亮的天,我摘下面具,低声道:
「阿娘,我是蕴初。」
母亲见到我如此黝黑粗糙的样子,一瞬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儿啊,你这是.....你受苦了!」
我心下也酸涩不已,握住母亲的手。
只见她一愣,摩挲着我握马缰、拉长弓磨出来的老茧,更是伤怀。
姜芜祯也在此时悠悠转醒,看着我先是惊怒,待认出我是谁,便有些扬扬自得。
是呢,我们都变了许多。
她为了入主中官,自是更重视保养打扮,面容***如桃花,十指不沾阳春水。
反观我,像个整日风餐露宿的乞儿。
可惜,美貌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头毫无用处,只会徒增危险。
抽出她嘴里的抹布,解开她的桎梏,姜芜祯边揉着被磨红的手腕,边戏谑道:
「妹妹,半年不见你怎么同我越来越不像了?倒是跟王嬷嬷有些相似。」
王嬷嬷已经年逾四十,她闻言颔首,不敢多说话。
我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搭茬。
王嬷嬷精通麻务,为人麻利泼辣,我前世能挣下偌大家业,没少倚仗她。
在这时候还得罪王嬷嬷,我怀疑姜芜祯在智力方面有些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