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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南晏,迟疑片刻,大声囔囔道:“哥哥你同江婶婶一样都会变戏法。”
孙嬷嬷教了岁岁好半日,日后要喊江于为江叔叔,刘氏为江婶婶。
闻见她将自己同那个粗鄙的妇人相比,南晏登时冷下脸来:“你且说说变得什么戏法。”
“江婶婶还没有同江叔叔一道住的时候,总是对岁岁跟奶奶十分好,还时不时给我们做好吃的,可等她搬进来了,就开始打岁岁,欺负奶奶了,”岁岁的语气十分认真,“就、就跟哥哥你一样。”
南晏越发不悦,冷声道:“我何时打过你?你在阿娘面前莫要胡说八道。”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岁岁,只是重新拾起书卷,专心看起书来。
岁岁不知晓南晏为何又突然生了气,只是默默地抱紧一旁的汤婆子,眨巴着眼睛望着南晏。
等到南晏看了许久,察觉到四周过于安静时,便抬起头看了一眼。
糯米团子已经缩成一团在软垫上睡着了。
南晏:“……”
他狐疑的放下书,只疑心岁岁有诈,便微微探过了脑袋。
糯米团子拥着自己的斗篷,在软垫上滚成了一团,五根小指头还揪着一块没能吃完的糕点。
她闭着眼睛,因为暖意,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唇角却还遗留着食物的残渣。
南晏蹙了蹙眉头。
这样的模样谁瞧了会说是大家闺秀,上一世丢了脸难道这一世还要丢脸么?
他正要伸手拂去岁岁唇畔的残渣,却不想马车忽然一停,南晏措不及防,手便下意识的往前一伸,戳在了岁岁瘦弱的脸蛋上,不深不浅的戳出了一个酒窝:“……”
糯米团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是握紧了手中的糕点。
“岁岁没吃完呢……岁岁吃饱了就睡醒了……”
小团子迷糊不清的嘀咕着。
“世子,郡主,到家啦。”
马车外响起孙嬷嬷温柔的声音,南晏不由得再度皱了皱眉头。
他望着自己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再戳了戳,故作镇定道:“醒醒,南岁,到家了。”
一把将岁岁从软垫上扶起来,南晏微微压低了些声音:“记住我刚刚同你说过的话了吧。”
岁岁的半张脸被压出了些许绒毛的痕迹。
兜帽的绒毛也很明显的塌下去了一半。
岁岁迷迷糊糊的望着南晏,被人推着下了软垫,又下了马车。
孙嬷嬷慈爱的望了她一眼,小声道:“公主格外想您呢,您莫要害怕,这是您亲生母亲。”
随后下马车的南晏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还没睡醒的岁岁,轻咳一声:“岁岁?”
在南晏的示意下,捏着半块糕点的岁岁眨了眨眼睛,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从门内出来,走在最前方的妇人。
岁岁迷茫而又小心翼翼的喊道:“阿、阿娘……?”
最前方的顾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