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最后摸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掌拍开，手背上留下一个深深地红掌印。
这一巴掌像是打在了我的心上，皮肉上的痛像是感觉不到分毫。
“别碰我”，他退开半步，“你真让我恶心”。
“五年了，你以为我还会将真心供你随意践踏吗？”
我正想开口，口中却被江青洲顺势送入一颗朱红色的小药丸。
我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青洲。
那药丸入口即化，我用尽全力也只呕出些葡萄水。
“别白费力气了”，江青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更加陌生了。
这样也好，我心里想。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杀了我，他便能稳坐盟主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他当真这么做了之后，我的心，会那么痛？
像溺水之人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清晰地感觉到肺内最后一丝氧气也消失殆尽。
所幸这毒药的力道足够狠辣，我没痛苦多久，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在闭眼的前一刻，我看见了江青洲似乎想伸手扶我，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
紧张？
03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我从未到过的房间中。
床榻边摆着一张木质屏风，上面坠着几株青绿色的葡萄，将我的视线完全隔绝开来。
可我不是死了吗？
我有些疑惑，尝试着动了动。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我的每一个关节处散开，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我没有理会，强撑着坐了起来，点了合谷、肩井、至阳三处穴位，终于能行动自如。
越过屏风，我这才看见自己如今的处境。
这是山顶的一间小筑，面积不大，却修得十分精致，可以看出主人花下的心思。
院内立了一串葡萄架，已经星星点点地结了些果子。
葡萄架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青洲？
我心下大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便想偷偷溜回房内。
还没迈开步子，便和转过头的江青洲四目相对。
他目光凌厉地盯着我，让我不敢再逃。
真倒霉。
我低头吐了吐舌头，挺直身子向他走去。
“小青洲，你果然还是舍不得”。
我不想让他察觉到我的情绪，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更轻快些。
他轻嗤一声，拧着眉开口：“江羡晚，别想太多了”。
“你将我当成饵养了十年，直接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只有活着，才能让你体会我这些年的痛”。
他越说越激动，拽着我的手腕，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疼”，我皱着眉惊呼出声。
他手上松了松，口中却还是不留情。
“这就疼了？江羡晚，你这疼比起我受的不过千分之一”
“记住这种感觉，往后的余生你都将与此为伴！”
说完，他没再看我，长腿迈开拖着我回到了屋子里。
我气息不稳地跟在他身后，整个人几乎要被拽得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