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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说他怎么死的,他就怎么死的!整个伯爵府都是我和娘的天下!祖母知道了不也没多问!”
“他的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
半个月,我与真少爷顾寻在白云寺相遇。
我一身白衣,弱柳扶风,鬓边的梨花与树上的梨花遥遥相应,是个美丽又纤弱的模样。
我没错过顾寻眼中的惊艳和意味深长。
我是个容色上乘的姑娘,也是顾行远在这世上拥有的最后一样“东西”。
2
顾行远与我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我母亲过世那年,顾老夫人企图以丧妇长女不宜进门的由头悔婚,行远顶住了全家的压力与顾老夫人承诺,二十岁前一定金榜题名娶我过门,如若不能,便取消婚约让我自行婚嫁。
他向来为我考虑得周全。
母亲去后,父亲独宠孟姨娘,我的日子也难过起来,行远苦读之余常寻些好吃好玩的送来给我消遣。
时家嫡女不缺这些玩意儿,缺的是伯爵府世子的上心,因为他的上心,姨娘愈发不敢来搅扰我。
他是朗月清风的好男儿,也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
直到三个月前,二十年前伯爵夫人在白云寺产子的旧事又被翻了出来,找上门来的真少爷面目与伯爵夫人有八九分相似。
这事顾家处理得隐秘,莫说外人,连我都不知其中细节。
但那日深夜,向来最守礼的行远买通了时家下人请我东角门见面,向来冷静自持的翩翩公子抱着我的手臂止不住地发抖。
他说科考结束,他会辞去世子之位,搬出伯爵府。
我回抱他,说我要永永远远地和他在一起。
他看着我的眼睛灿若星辰,应我“好”。
他食言了。
但我从不食言。
葬礼过后姨娘撺掇我爹把我送去伯爵府。
姨娘说虽然我与顾行远还未成亲,但若是时家此刻将女儿送过去守寡,对我爹的官声大大有益,我爹动心了。
我没反驳。
我确实是要去伯爵府。
我在等着伯爵府来提亲。
3
葬礼后第七日,顾老太太带着顾寻上门提亲。
我心中发寒。
若说林氏对行远没有母子情分尚可理解,但行远是跟着老夫人长大的。
他几次请辞搬出伯爵府也是老夫人死活不准,到了今日,老夫人对他的死装聋作哑,还堂而皇之地带着害死他的人来求娶他的未婚妻。
我爹见人来提亲已经深信顾寻对我情根深种的鬼话,当着众人的面自然沽名钓誉抻着身段不肯轻易许婚。
“我将女儿许配给行远,那是看中行远才华人品,以后定然有出息。如今探花郎没了,老夫人随意拉一个孙子来应这门婚事,万万不行!”
这话就是照着顾寻脸上打,说他是拉来凑数的。
顾寻无甚城府又自视甚高,沉下脸频频看向顾老夫人,老夫人自顾自喝茶只做没看见。
宰相夫人笑呵呵打圆场:“行远与慢慢到底情深缘浅,侍郎就这一个嫡女,难道真要看着慢慢一辈子守着望门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