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出生小孩子的哭声，更像是电影里女鬼的惨叫。
明明嘴里已经满了，可我妈手上的塞生米动作一直没停。
她不像在吃米，更像是在完成某个既定的任务。
大概十几分钟后，她才眼神呆滞地放下手里的米桶。
我以为她要回房间睡觉了，可她接下来的举动，直接震惊了我。
她抓起厨柜里放着的半只生鸡，直接撕咬，一边吃一边兴奋地在厨房里乱蹦乱跳。
我做晚饭的时候偷了个懒，只把要做菜的那半只鸡处理干净了，厨柜里放着的那半只鸡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没清洗干净的绒毛和浓稠的血水……
等我妈转过身正对着我，我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沾满了血，活像一只刚咬死猎物的野兽。
她应该吃得非常满足，龇着牙打了个饱嗝。
眼前的场景和我记忆中的某个片段完全重合。
现在的妈妈和死去的妹妹，行为举止竟然……
一模一样！
嚼生米、吃生肉、咧嘴笑、上蹿下跳，这些明明是妹妹以前的习惯，妈妈怎么也开始了？
难道……妈妈被妹妹缠上了？
相同的事情，在夜里还发生过很多次。
每次我都把门窗锁死，生怕我妈或是我妹进房间找上我。
4
白天，妈妈吃我做的饭菜，晚上，她又会到厨房找吃的。
每天吃那么多，我真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可奇怪的是，妈妈的肚子迟迟不见大，直到孕期后四个月，肚子才慢慢鼓了起来。
生产那天，产婆上下摸了摸我妈的肚子，皱着眉头。
“确定足月了吗？这也太小了吧？”
我爸在旁边应和着。
“保证足月了！这可是我儿子，咋可能亏待他？我媳妇儿每天都吃肉，对这孩子我们宝贝得不能再宝贝。”
产婆听了，更觉得奇怪。
“天天吃肉，孩子就长这么小？”
我妈一直没吭声，她用手掌抚摸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爸也说不清楚原因，只觉得产婆话太多了，当即有些恼怒。
“我儿子没长身体，一定是长脑子了！哪儿像那个傻子！……”
提起死掉的妹妹，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我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肚子疼。
产婆说她要生了，让我和我爸出去。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儿子身体健康、头脑聪明。”
说完，他还不忘骂了几句。
“这么好的日子，我提那倒霉玩意儿干什么！真是晦气！”
我站在角落里，只觉得妹妹可悲。
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爸妈一直嫌弃她。
他们甚至不愿意给妹妹取名字，一口一个傻子地叫她。
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妈妈这一胎真的是个儿子。
爸妈围着他们的新孩子，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弟弟长得非常瘦小，远没有妹妹出生时的块儿头大，他明显营养不良，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就聪明伶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