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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微颤,裴延舟推门而入时,美人斜坐于榻,因着垂眼裹伤的动作,里衣松散了一大半,浅露出诱人沟壑,白嫩的颈上还残留着白日里他意识荒唐造成的吻痕。
发觉男人闯入屋子,裴容舒吓得忙裹住被褥,看到是裴延舟,才松了口气,只是语气还有些怯生生:“小叔叔。”
许是因白日里他对她蛮横的索取,令小姑娘对他生畏了。
裴延舟呼吸一滞,缓缓移开眼,见裴容舒垂下来的手掌间裹着一层纱布,血色从里头渗透出来。
他不再犹豫,凑近捧起她的手将纱布摘开。
往日娇嫩的掌心间有一道不浅的血痕,应是被瓷片割伤的。
“怎么回事?”裴延舟语气加重,手上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裴容舒摇头,“我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无妨的,佷快就会好。”
如此拙劣的谎话,裴延舟怎么会相信。
“阿顺说是你熬粥时弄伤了手。”
裴容舒看向门口的阿顺,语气略带责问:“谁许你说了?”
阿顺瑟缩了下脑袋,仗着裴容舒待她们好,连忙躲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小叔叔别怪他们,是我太笨了,没端稳粥,捡碗渣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裴容舒失望道:“我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种事你又做过几回?”
裴延舟深吸一口气,将怀里的舒痕膏拿出来,轻轻替小姑娘上药,语气生冷:“下次别做这些事。”
裴容舒咬着唇,“我知道了。”
裴延舟动作顿了下,缓声:“你夜里就待在院子里熬粥?”
裴容舒摇头,有些怵男人,“董嬷嬷照顾了我十多年,我想送她最后一程,还……”
“还什么?”男人抬眼。
“还将这些年存的钱都给了嬷嬷。”
裴容舒垂下眼,不敢瞧他,“小叔叔,我知道,这是裴家的钱,也是乐芙妹妹的钱,等乐芙妹妹回来了,我会想办法还给她的,还有这院子,和我所有的首饰,我都还给她。”
乐芙便是裴家的真千金。
当年战乱,裴大夫人是与诸多身怀六甲的妇人被安置在了同一处庄子待产,裴大夫人生产之日,还有几位妇人生产,许是因此裴容舒和裴乐芙才被抱错了。
听说是一农妇在郊外捡到的裴乐芙,因盼了一个女儿多年,故才收养了裴乐芙,如今裴乐芙佷快就要到达京城了。
“还?”
裴延舟低笑了声,替她包扎好伤口后,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拿什么还?”
本来这是叔侄俩日常亲昵的小动作,可生了白日里的情事,加之裴延舟自己没注意好语气把握,倒使得场面暧昧起来了。
话音落下,裴延舟自己也顿了,见小姑娘眼神慌乱,竟然生了红意,“我…我这些年吃住都是用裴家的,但日后…我会想办法赚些钱,我会还给你们的。”
“让你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