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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母亲路雪尧心情好,没有再打她,甚至给她的吃食也好了许多,这也是她有精力每天在这里耗着的原因。
终于,在元宵节那天,她再次见到了谢明景。
和谢明景在一起的,只有两个穿着黑西装身形健硕的保镖,还有几个黑色的行李箱。
谢云海没有出来送行,谢明景手机连着的视频里,是谢明月哭哭啼啼的声音:“明景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啊,我会想你的……”
谢明景没有理会谢明月,而是回头朝着二楼望了一眼。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很快又收回视线,关掉手机上了车。
陶韵诗见他要走了,才从暗处出去。
谢明景透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车窗看见了她,神情淡漠,薄唇紧抿着。
陶韵诗突然就没了上前的勇气:“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小得轻易就被风吹散了。
谢明景终究没有多看她一眼,吩咐司机驱车离开。
眼看着车渐渐走远,陶韵诗终于呐喊出声:“你会回来的吧?”
车窗恰好关上,陶韵诗立在原地揪着衣摆,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又疼又涩。
谢明景出国后的第二天。
路雪尧成功的搬离了后院。
陶韵诗本也可以一起过去,但她留在了后院。
她的存在本来就不被任何人待见,就连生母都膈应,所以没人反对。
努力做个透明人是最好不过的。
她只是想留在这里,留在母亲身边,只要每天能看上一眼,住哪里,也就无所谓了。
很快,她被安排了新的学校。
在谢云海面前,路雪尧总是装作贤妻良母的模样。
因此,去学校之前,陶韵诗得到了一衣柜合身的衣裳,四季的衣服都齐了,昂贵又漂亮。
她并没有感觉到欢欣,因为她知道,这一切,本来都不属于她。
谢明景的离开,成了深深扎进她心里的刺,她是在鸠占鹊巢。
每当母亲拉着她到谢云海跟前讨好时,她都无比不自在,总是低低的垂着头,沉默寡言。
这不止一次引起母亲的不满,在母亲的嘴里,她是乡下来的蠢货,既不活泼也不讨喜,成天阴沉沉的,像个丧门星。
路雪尧要的,是个嘴甜、会察言观色讨人喜欢的女儿、是第二个她。
陶韵诗不想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从来都不想。
所以每次她表现得不好时,都会被母亲拧出一胳膊的淤青。
岁月漫长难熬,将许多人的痛苦无限拉长、放大。
好在时间从来不会驻足停留,给人期许着,一切都有尽头。
一晃七年,陶韵诗十九岁。
这些年有了谢家钱财的滋养,她从当初那个瘦弱的乡下小丫头彻底蜕变成了光鲜亮丽的都市少女。
有母亲路雪尧的好基因,她的外貌青出于蓝。
这七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变了的是成长和衰老,没变的是,她母亲依旧没能成为谢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