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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恶心透顶的小人罢了。
只可惜,秦暮云拖着虚弱残躯,走到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
咬牙走出这片桃源,身子一软,她倒在山路上。
“夫人,醒醒……”
秦暮云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有些征愣。
这分明是茹烟年轻时候的声音,可如今她已经是谨嬷嬷了。
睁开眼一瞧,茹烟不止声音,就连样貌,也是姑娘家。
“我这是怎么了?”
秦暮云躺在地上,哑声问着,指甲狠狠掐手心。
痛,不是做梦!
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她狂喜,眼眶刹那湿润。
茹烟把秦暮云扶起来,急道:“夫人刚起身的时候突然就晕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秦暮云急速回忆,此时是她嫁进陆家的第三年。
而这次晕倒……
忙抓住茹烟,说:“没事,可能是累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歇一会儿便好。”
茹烟深知夫人性子沉稳坚韧,说一不二,扶着她倚在床头,塞了个软枕在她背后。
秦暮云摸了摸肚子,老天已经对她很好,给她机会亲自收拾瑞安侯府这些败类。
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三个月……
她这个侯府三夫人,守寡三年,肚子里有了孩子。
还是大奸臣谢牧的种。
前世,秦暮云没有犹豫,悄悄堕了胎。
这辈子,她该怎么对这个孩子?
她不想跟谢牧有牵扯,可是,唯有这个孩子,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事儿秦暮云还想不明白,索性暂时抛开,寻思着眼下瑞安侯府的情况。
瑞安侯率兵出征北金,打了一年多,惨败,他和长子战死沙场,二子在天牢,三子装死躲在望石村。
大荣国库打空了,还割了三城给北金,追起责来,瑞安侯府自然首当其冲。
看在瑞安侯和两个儿子丢了命,留下一家老弱妇孺,皇帝罚没了陆家全部家财,却并未收回爵位。
因为嫁妆是女子私产,不属于夫家,所以秦暮云的嫁妆逃过了抄家。
如今侯府的日常花销,全指着她的嫁妆。
思及此,秦暮云吩咐道:“茹烟,叫老胡把账本送来。”
老胡是侯府账房,管账三十多年。
不一会儿,一个面相精明的白胡子老头就抱着一摞账本来了。
“有劳你走一趟,放这里吧。”
胡账房试探道:“三夫人为何突然查账,可是出了什么事?”
水至清则无鱼,任何账面都免不了糊涂的地方,他可不想被找茬。
“我查自己的嫁妆,需要理由吗?”秦暮云微微一笑。
胡账房无话可说,将账册放到桌子上。
秦暮云把几本账册摊开,慢慢翻看,胭脂斋的,有绸缎庄的,城郊果园的。
看到其中一项,瞳孔猛地一缩。
“这一项。”她指给胡账房看,问:“每个月都支出一百两,是做什么的?”
胡账房看了看,回道:“老夫人用来接济远房亲戚,三夫人应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