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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宫里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是我和郎华成亲的日子。
他推开喜房的门,说陛下遇刺,要即刻进宫一趟。
第二日凌晨,他回来了,带着出京的圣旨。
这一走,再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郎华触动地方大族利益,夜晚被人一把火点了屋子。
身体已经没了人形,他们不让我看。
夜间,我自己去了灵堂。
推开沉重的棺木,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
我忙叫来人。
郎华父母说,身体连夜运送,经不起再放置了。
明日还有人祭奠,为避免冲撞贵人,已经先入土了。
死人的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我倚在棺木旁,昏昏沉沉中听见有人轻声唤我。
睁开眼,见一副熟悉的面容,忙急促地抓住他胳膊,紧紧揽住他脖子。
他轻拍我背,唤我的名字。
我却心头一震,推开了他。
眼前人不是梦里人。
他是当今陛下,齐慎。
天微微亮,屋里只点了几杆蜡烛,我才发现旁边整齐地站了许多人。
齐慎托住我胳膊扶我站起:“阿姐,随我进宫吧。”
“太后回宫了,很是挂念阿姐。”
齐慎登基后,姑母便迁居永安寺,为国祈福。
我扫视屋内。
众人皆垂首站立,沉默不语。
我说,好。
我住在宫中一处僻静的院子,只见了姑母一面。
她身体不好,匆匆打发我走。
下雪了,我站在屋檐下,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
齐慎在身后给我披了件大氅,搓了搓我冰冷的双手:“阿姐,今年和我在宫里过年吧。”
“我们许久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过年了。”
我说我要和阿爹阿娘一起。
他弹去我发上的雪,温和一笑。
“忘了告诉你,几日前伯父请旨辞官回乡,已经离京了,紧赶慢赶,约着能赶在除夕前到家。”
他再也不是那个小阿弟齐慎了。
小齐慎不会这样笑里藏刀,也不会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赶走。他什么都听我的,唯恐让我失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