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没答言,不过面色倒是缓了下来,半晌说道:“你这孩子......难不成我还会害你?最近我确实没这功夫。至于寺庙,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崇州的永圣寺是可以的。你去拜见圆明师父,就说我让你去的。”
秦明见老神棍这样说,也就只好应了下来;又说午饭时间到了一起吃饭什么的,务必请老神棍赏脸云云。
场面实在盛情难却。
然而,老神棍十分无情地推却掉这份盛情,站起来对我说道:“事情办好了?跟我走吧。”
我并不满意老神棍这种我似乎必须得跟他走的口吻,但想到他帮我把案子了结,而且我确实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面对秦明这死胖子,便二话不说跟着老神棍就向外走。
秦明见老神棍不让他送,就叫住了我,说道:“兄弟,咱留个电话吧,咱兄弟俩有缘,有后多联系。”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
见秦明掏出名片,我心中突然生起一阵惭愧和自责。昨天李福才教了我拓展律师业务的几个大招,发名片这么大的招我居然没天理地给忘记,还得麻烦人家胖子先提出来。
或许,是我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坚持认为自己的名片有些小小的不妥当吧。
按照司法厅和律协的规定,我们实习律师的名片必须注明“实习”两字。可我和任建都认为这样会严重影响我们的专业形象,让当事人产生不了信任感。
经过深思熟虑和民主争论,我们最终决定既不写律师,又不写实习律师。这样就既不违反司法厅的规定,又会降低当事人对我们律师身份的怀疑。
只是,这样的名片到底还是隐藏着因为打擦边球而被投诉的风险。
我把暗藏风险的名片递给秦明,然后瞟了一眼他那不知道有没有风险的名片,见上面赫然写着:西川田土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秦明董事长。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便感觉我那小心脏咚咚跳起来,溅起无数懊恼。
我咋舌这死胖子居然是董事长这么大个官,但毕竟事出突然,当下实在不方便更不好意思改走为留地与他亲切交流。
我不动声色而亲热地与秦明打过招呼,说幸会幸会后会有期云云,然后无奈且不舍地去追老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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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桥是益州周边的一个镇,典型的城乡结合部,既有高楼大厦,又有贩夫走卒。放眼望去,整个乱糟糟大地一片真不干净,以至于老神棍这样的打扮都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的目光。他没说去哪,我也不着急回家,就一路闲逛。
一家卖肉的商铺前有几个用来隔离机动车的石桩,老神棍手一指,说道:“坐会。”
我在石桩上坐下,扭捏了半天,说道:“大爷,今天我这事还多亏了您的面子,谢谢啊。”这话我憋了一路,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说,所以又赶快转移话题,继续说道:“您穿这身衣服,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