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她们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无心工作，汗毛立起。这可不是拍电影，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把头拧来拧去的，谁能不害怕？
手机闹钟响了起来，是我定的时间，十一点半，该下班了。
我逃似地踏入了A栋的楼道，员工守则上说，一日三餐都提供，我只需要回到房中等待。
这里的楼道阴凉，干净，走在楼梯上，能听见脚步的回响。
公寓的布局方方正正，房顶很低，采光也很差，正午时分，居然晒不到什么太阳，一走进去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但这也比在外面面对小女孩和她妈妈好。
房门自动锁上，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蒋源:
「找我啥事呢？早上手机坏了，这会儿修好了才看见你的电话。」
他声音如常，我却有点不安。
「你早上不是接我电话了吗？还跟我聊了几句呢。」我颤着声音回答道。
蒋源很震惊，说:
「开什么玩笑？！我手机一早醒来就坏了，刚从手机店拿回来，你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维修的支付记录。」
那早上和我聊天的人是谁啊？
我连忙把早上的话又跟蒋源重复了一遍，还把我的定位发给了他。
蒋源沉默了半晌，凝重地说:
「冬子，你给我发的定位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显示你在地底啊？」
「这个飞鸟小区好几年前就拆迁了，你到底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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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几乎怀疑那个老头是不是别人派来搞我的。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我这么个无名小卒，他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然而，还没等我说话，蒋源的声音就消失了。
信号没了。
我呆愣了半分钟，开始检查这间小小的公寓。
果不其然，在枕头下面和梳妆镜后，我又分别找到了两张纸条。
第一张的内容是:
「飞鸟小区居民生活指南:」
「本小区风气和谐，暴力事件绝对不存在。」
「不要碰别人家的东西。」
很简短的，两条规则。
接着我又打开第二张纸条，这张纸条的内容更像是住户的涂鸦:
「他，他骗了我……」
「最后……不存在，不存在!」
之后的内容就都是「不存在」的重复了，这个字迹看起来像女孩子的，只是到后面完全崩坏，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什么不存在?
看来得到这份工作的人不止我一个，可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呢？
他们都离开了吗？还是说已经……
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午饭送到了，我打开门，却不见送餐的人的身影。
楼道里又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欢快。
「嗒，嗒嗒，嗒嗒……」
我心下一紧，飞快地关上门，然后从猫眼向外看去。
红色波点连衣裙和白色长裙，居然是早上遇到的那对不人不鬼的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