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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薰亦心中疑道:这谷主夫人,我似在哪里见过。
见二女怎僵住,端逢轻唤:“剪涤,剪涤?”
剪涤这才回神,只觉像被丢进了另一个梦里,忙说:“夫君挂怀了,妾身无碍。”
潮风则端起肘,斜眼瞅着剪涤,拖长调道:“既然无碍的话,就少说两句吧——”
“住口!”端逢斥道。
“是——是!”亲爹的面前,潮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端逢又怒瞪了他一眼,言归正传。
“姑娘贵姓。”
“禀谷主,小女子姓姜。”
“姑娘来自何处?”
“自岐山而来。”
“岐山?古时的封神时代,截教与阐教的一众散仙,都聚于岐山……”
兰薰暗想谷主大人也算博学,便斟道:“久远之事,十之八九是以讹传讹,这封神一说,岂不是俗人杜撰的。岐山只有一派‘岐山门’,兰薰乃孤儿,自幼被收养于门中,只是近日门内动荡,兰薰被迫出逃至此,已伤痕累累,万念俱灰。”
端逢瞅她约摸二八芳华便口齿伶俐,也的确是可造之材。
青冥谷向来招贤纳明,对来者的过往不多询问。
“也罢,竹儿,你替为父安顿这位姑娘,从此她就是我青冥谷的一员了,行事准则不得与他人存异。”
“是,义父。”
“兰薰谢过谷主收留之恩。”
黑衣青年受了父命,便步到兰薰身前,语气依是一贯的清冷:“随我来。”
“是,公子请。”
二人离开大殿,一个去留无意,一个宠辱不惊,只将一股说不得的浑然感受,留于屋堂。
却没有人知道,已有条看不见的线,在冥冥之中将他们相系,而一切,却又和那个古老的传说一脉相承……
穿过桃红柳绿,聆听溪涧叮咚,这谷中的景致虽然超凡脱俗,但兰薰觉得,比不了昔日的岐山。
“到了。”
黑衣青年清冷的声音,沉而不钝,浑而不浊,宛若编钟在昏暗的宫室内缓缓演奏。
这是座小屋,临着块巨石,配以几支修竹,几许白海棠,静谧幽然。入夜后定是帘栊窗影,月临雅筑。
黑衣青年道:“往后你住这里便可。”随即入内。
“烦劳公子了。”兰薰跟上。
屋内清雅简单,甚是修身养性。
这时,黑衣青年霍道:“青冥谷的后山,请姑娘不要靠近,更不可乱闯……记住。”
“……兰薰不敢。”
……是禁地么?那我是一定要去探探的!
正想着一会便行动,余光里却见,那人已然要离去了。
转身的一刹,俊冷的侧颜不知为何泫出了三分萧条,就似个沉重的烙印般不可名状。
兰薰明艳的声音穿堂而来:“公子留步,还未请教公子之名。”
那人只驻足片刻便走。
“在下楚燃竹,手中幽冥剑,如此便是。”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唉乃一声山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