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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铜鎏金大鼎散发着幽香,袅袅的生烟朦胧了华贵的饰品,宜妃阖目,斜倚在玫瑰花瓣所装满的香枕上,朱唇一张一合:“莲青色的金丝软烟罗虽然是珍品,可本宫着还能少了这东西?”
她虽然说话慵懒,却在其中夹杂着一丝狠厉,顾婕妤怕被迁怒,立刻顺着说道:“皇上一有什么好东西就往娘娘这送,这些东西对于妾们是个好东西,娘娘如何看的上眼。不过就是新入宫的,眼皮子浅,才敢拿这东西糊弄娘娘。”
宜妃被一一番话取悦了,睁开眼挑挑拣拣一番,哼声道:“不过也算是知趣,听说她只留了一匹,将其他的都送出去了?”
顾婕妤点头:“是呢,可又不给娘娘亲自送来,可见是想做墙头草。”
“墙头草?在宫里头做墙头草,也不怕折了腰。”宜妃理了理鬓角,摘下那朵鲜红的玫瑰花,眼波之中带着三分犹疑:“不过话说回来,瞧着她那蠢笨的样子,知道做墙头草的几率也不大,估计就是不动脑子才做了这样的事吧。虽然是不经意,却是生生解了本宫一口恶气,本宫抬举她一回,把防绕梁赏下去吧。”
楚庄王得绕梁后,连续七天不上朝,在樊姬的劝说下,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将此物作为赏赐,无遗是一种警告。顾婕妤却没有丝毫的劝说,毕竟宜妃打压妃嫔,是习以为常之事。
等着思悠抱琴回来,赵安某刚好从葛昭容那出来,甫一见,微微一喜。
防绕梁做的极为精美,琴身以桐木制成,琴底板为梓木,琴徽用玉石,琴弦的质地有韧劲,略带光滑,轻轻拨弄,声音脆响,恰如流水一般。
汴水疑惑的问:“在家时,小主不是不喜欢琴么?”
赵安某低垂着眼帘,拨弄琴弦,在家之时因为手拙,甚至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调,可到了后宫之后才知晓秦成谨喜爱听琴音,因此苦练琴艺。
一曲汉宫秋月,弹的尽是凄凉音。
夜幕渐渐降临,凤鸾春恩车的车轱辘声成了所有后宫女子的期待,前世博得头筹的是被皇后引荐的她,今生却是默默无闻,与她同住一宫的桐采女。
赵安某并不失落,甚至清楚皇后的手段。无非就是让她知道,不听从的后果,在好好看看听话人吃到的果子。
却不知道,她之蜜糖,吾之砒霜,然而在这后宫活下去,终究是需要恩宠。
那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时候,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里面还有没有一颗完整的心。
等着匆匆去请安,妃嫔到了大半,瞧着她的脸色,心不照宣一笑,等着她给皇后请安之后,回到座位上,就听一个美艳妃嫔道:“瞧着赵才人的脸色,可是一夜未眠?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啊。”
如此露骨的话,引得妃嫔们掩嘴轻笑,赵安某看了过去,见是一个二十几岁打扮艳丽的女子,相貌也算顶好,一双细眉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只是身子瞧着瘦弱,身材有些矮小,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倒也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