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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是郡公府邸,一群佩刀侍卫进进出出,处理尸体。
我问:“犯了什么罪?”
他抹掉脸颊沾染上的一滴血,冷冷作答:“全凭皇上定夺。”
我第一反应不是心寒怜悯,而是艳羡,羡慕这滔天的权势。
那一刻我大悟,原来我早已利欲熏心到这般地步。
他陪我晃荡了半夜郦都城。
当我们走进芙蓉楼时,吓坏了客人和姑娘,主要因他杀气太重。
见客人跑了大半,老鸨急了,求着我们上楼进雅间。
不巧,途经一屋,里面正打得火热,我停住,听那声音似高亢愉悦却掩不住痛苦。
我一掌推开门,声音顿止,果然,肥猪配美人。
老鸨和房内两人万分惊恐,男人愈发火,孟云竹血迹斑斑的长剑一指,男人满脸横肉吓得抖三抖。
后来出了门,孟云竹隐约不快,问我为何非得脏自己的眼。
满地月光冷若冰霜,我驻足盯着脚下的一块石砖问他:“我嫁人后是不是也要同她一样服侍那个男人,也要承欢他的身下,不欢快也要假装欢快?”
他眼眸深邃如黑夜,凝视着我。
我问他:“你见过林远芝吗?”
“见过。”
“都说他人如其名,芝兰玉树,博学多才,是这样吗?”
他毫不犹豫答:“我比他好。”
我凭空噎了口气,又听他说:“不过,他的确称得上君子。”
“我想他当个贤臣。”我望向孟云竹,言辞坚决,“做我的贤臣,而非驸马。”
这婚,我拒绝。
我回宫后大病半月,迷迷糊糊醒不过来,总说胡话。
大病初愈,我哭着找太后,说我母后多次托梦不愿我早早嫁人离宫,否则她死不瞑目。
我知道的,皇后的死不单是皇上一个人的主意,且太后最迷神佛鬼怪。
也幸好我在他们面前演娇弱乖巧的公主演得极好,两人听到我母后的名讳就脸色大变,婚事不断推迟,迟到太后仙逝,琻国进犯,婚约解除,我出宫入住公主府,直至今日。
我后来也见过林远芝,他在一众世家子弟中如鹤立鸡群。
某次宫宴,我单独与他见过面,确实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6.
回忆终止。
孟云竹问我是否后悔。
“后悔什么?没嫁给林远芝?”我笑出声,“你不是说你比他好吗?”
他握拳掩嘴假咳,才道:“他至今未娶,多次婉拒世家贵族小姐的示好,偶有听闻他盛赞明昭公主的才识。”
话悬在这,他又那样暧昧不明地注视我。
“所以啊——”我拖长了音调,缓缓道来,“你可要加把劲,随我创业半道别让人把风头抢了,到时候,我想封赏你,别人就该说我偏心了。”
孟云竹失笑,低垂着眉眼把玩手上的羊脂玉指环,轻声叹:“原来这就是殿下的偏心。”
“还有一事需要你劳心办一下。”
他抬眼,神情倏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