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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这......会不会太多了呀?”
那怯弱的声音有些迟疑。
二帮主尤为不耐烦地朝他的腘窝狠踹了一脚,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膝盖骨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
“废物,知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庶人家,你还怕他拿不出这些银子。滚,赶紧去。”
“是,是。”
那手下顾不上膝盖骨疼,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二帮主也没在房间中多留,走之前“嘭”地一声把门带上了。
门框那里在簌簌地落灰。
那一脚力道不小,疼得知舟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愤愤暗骂了一句混蛋,耸肩将眼泪蹭在衣服上。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四周越来越安静,像无端被吞噬了一切声音,知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默默的压抑感觉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
知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一点点挑拨着她的神经。她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脑袋埋在胸前,意识有些涣散。
这里有蛇吗?
她好像听见了老鼠爬来爬去的声音。
她好像被困住了。
困在那段,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与鼠蛇度日的时间里。
没有人来送水,也没有人从房前经过。
知舟突然感觉到渴,
那种渴从心底冒出来,源源不断,像是快要把她淹没。
“知舟,为了秦府,也为了你自己,把知府的章印交出来吧。你把章印给我,我就放了你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女,如何?”
秦珉恶狠狠地盯着知舟,身后的侍卫踩在茗烟的身上。
知棠儿半依在秦珉怀中,勾着他的脖子,为了更刺激知舟,她腻着嗓子说:“姐姐,你就把章印交出来吧。早些交出来还能少受些罪,说不定宁王一高兴,还能让你哥哥在边疆少吃些苦头。”
“快回答呀,不然,她可就要要撑不到那么久了。”
秦珉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将刀高举到茗烟的胸前。
茗烟尖锐地哭喊道:“小姐,不要信他们!”
她死命奋力一挣,直直撞上那雪白锋利的剑锋。
剑从她的胸口穿过,茗烟的身体坠落,血液蔓延到知舟脚下,浸湿她的破烂的裙摆。
不要,
不要......
知舟蜷缩在草垛边,身体不断地颤抖。她的指节拽着衣裙捏得发白,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嘴中碎碎呓语。
“不要走,不要走......”
知舟站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偶有一闪而过的画面,都是亲人们一个个跟她告别。
知舟睁开双眼,盯着头上的瓦片,那双极浅的琥珀色瞳孔呈现出灰败的空洞。
她并不怕黑,也不是很怕疼,但是她害怕孤独。
可是现在她又是一个人了。
知舟知道她能治愈自己,就像以前逐渐适应漆黑的柴房一样。
但是那些血淋淋的伤口被揭开,总归会有些疼。她认命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