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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扶玉刚走出闲云院,就看见她那名义上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向他请安,“父亲安好。”
姬岱见到她,似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唤了一声,“扶玉。”
姬扶玉笑了笑。
她见过父亲跟姬扶柔相处时的情景,那时他满脸慈爱地喊着——“柔儿,爹的乖女。”
她也曾羡慕过的,虽然她从来没有承认过。
姬岱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
姬扶玉定定地看着他,一副耐心等待父亲教诲的听话孩子模样。
姬岱被她看得不自在得很,他轻咳了一声,问道:“扶玉,这是要出门吗?”
姬扶玉点点头,但并没有解释要去做什么。
“那个,你落水的事情……”
踟蹰了许久,姬岱终于开口了,可抬眼看见女儿纯净无暇的双眼,他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姬扶玉贴心地接过他的话头,“父亲,您是希望我和大姐姐换了婚事吗?”
姬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他又咳了一声,有些掩饰,“那个,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你和翟安域的风言风语,换了亲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姬扶玉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就在姬岱绞尽脑汁想要再找理由说服她时,姬扶玉开口了。
她说:“好啊!”
姬岱愣住,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姬扶玉。
姬扶玉却十分平静,她说:“若是父亲觉得我嫁给翟安域更好的话,那我就嫁给他好了。正好,大姐姐心慕翟世子,这下她可以得偿所愿了。”
姬岱闻言,仿佛被人当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试图解释,“扶玉,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姬扶玉打断他,认真说道:“父亲,您放心,我不介意的。”
以前或许介意过,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再也不介意了。
姬岱僵在了当场。
姬扶玉对他行礼道:“父亲,女儿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没等姬岱开口,她转身就离开了。
紫苏和青黛连忙跟上。
青黛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她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姬岱一眼。
她才不会管这个人是不是家主,但凡对她们姑娘不好的人,都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哼!
姬岱看着姬扶玉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是偏心姬扶柔,毕竟那是自己一手宠大的女儿。
而扶玉,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谈不上什么父女感情了。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强烈地认识到——
这个他一直忽略的小姑娘,也是他嫡嫡亲的血脉骨肉。
可惜,这点血缘上的牵扯,终究还是抵不过长久以来的生疏和忽略。
这边紫苏和青黛追上姬扶玉,小心翼翼地劝道:“姑娘,您别说气话,有夫人在,不可能让大姑娘抢了您的亲事的……”
姬扶玉止住了脚步。
她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位婢女,神色郑重地问道:“若是我说,我宁可嫁给翟安域,也不愿意嫁给翟安澜,你们信吗?”
“啊?”
两位婢女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