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顺藤摸瓜
虽然一切都讲证据，但方程就是觉得这里面定然与季子墨脱不了关系。
“老大，有事好好说，别生气。”一个自方程来就跟着他的小警官赶紧劝道。这位长官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跟了这些日子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哼！立刻提审季子墨！”方程一拍桌子，茶杯都跟着晃了晃，里面的水洒落出来。
审讯室里，季子墨满脸愤怒的责问：“方警官，您可是关了我一整天了，凡事讲证据，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本来方程的气消了一些的，但一听到那句“我也不是好惹的”，莫名的就想到死了的王大耳朵一家人。看来他果然脱不了关系，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于是又忍不住暴怒了：“季子墨，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招供的好！”
“你让我招什么？！还是说你想把什么案子扣在我的头上？！”季子墨也好不畏惧的回道。
“那个说出当年你拿钱封口的证人，昨天夜里全家都被人杀了，季子墨，对于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吧？或者说，这是你早就授意的？！”方程将记录本在桌子上狠狠一敲，眼看耐心就要用尽。
“呵呵……”没想到季子墨竟然笑了：“我说方大警官，昨天你就把我请来了，晚上的事你也能怪到我的头上来？你是没睡好觉吧！”
“说不定是你早就授意的，万一你被抓，就杀人灭口呢？！”方程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错，要说这个案子跟季子墨没有关系，他是打死都不信！
季子墨顿时觉得无语，喝了口水，嘲讽的道：“我说方大警官，您怎么不去说书呢？”
“你！”方程对着桌子又是一拍，却无话再反驳，愤然摔门而去。
背后传来季子墨戏谑的声音：“方警官，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
季子墨一点儿都不畏惧方程，反而是觉得这个头脑单纯比他还易爆一怒的警察很有意思。当年的事情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是那件事情，他也只是知情又没有错，有什么好生气的。
“算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用做事，清闲日子啊……”季子墨突然就不生气了，翘着腿，端着茶一边喝一边砸吧嘴，完全一副痞子样。
方程心里无比的郁闷没地方发泄，胸膛一直起起伏伏，旁边的小警察劝道：“要不去找苏小姐说说话？”
方程倏然抬眼，然后起身，二话没说就往苏横波的牢房而去。
身后几个小警察还在相互打闹。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该你请喝酒！”
“嘿，这苏小姐还真是一济良药啊，瞧老大刚才那样子，嘻嘻嘻……”
“我早就说了他对那苏小姐有意思，你们还不信，这回输了吧！”
“是是是，愿赌服输，这顿酒我请了！”
“哈哈哈哈……”
方程一边走着，听到后面莫名其妙的小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最近几日他的身体和脑子都几乎到了极限，也就懒得再去细想。脚步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往苏横波的牢房而去。
“你来了，有位警察可是盯了我半天了。”苏横波见方程垂头丧气的走进来，难得的打趣了一句。
方程也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关心的问道：“苏小姐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苏横波勉强笑笑：“不用送安眠药了，没用。”
只是这么一句话方程就听出了背后的意思，再看着她越来越消瘦的身形和凹下青灰的眼，有些心疼，也有些烦躁。
“季子墨抓到了。”方程不想再继续她失眠的话题，害怕自己忍不住多了关心，只能转移话题道。
“嗯，下午就知道了，朱警官把他调到了我隔壁，在门外守了我们半下午呢。”苏横波回道。
方程沉默了一下，还是道：“那个季子墨肯定有问题。”
“哦？查到什么了？”苏横波语气淡淡的问道，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方程纠结的眉头，有看了眼苏横波，最后还是决定将目前所知的线索都告诉她：“当年顾言祁出车祸，季子墨竟然用钱封人口。”
“封口？”苏横波诧异的问。
“嗯，据调查，顾言祁先生当年的车祸极有可能是认为。”方程小心的盯着苏横波的脸色。
果然，听到这里，苏横波脸色骤变，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方程点头道：“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证人昨天晚上已经被灭了口，一家七口人，死得都很惨。”
苏横波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愤，却还是控制了情绪道：“季子墨不是昨天被抓的吗？”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可问题是，我找那个证人是在几天前，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们抓了季子墨的当天夜里就被灭了口，也太巧合了吧？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帮他，没有证人和证据，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方程越说越郁闷，都怪他太粗心大意了。
“我知道了。”刚刚还有些激动的苏横波却突然没了力气，又跌坐到椅子上，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一丝起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季子墨不是那样的坏人，不会是杀害顾言祁的凶手。
的确，他和顾言祁的关系很不好，但如果真的如表面那么的不好，这些年他为什么不离开，偏要在顾言祁的手下忍气吞声呢？而且当初他追求自己的时候可是大把大把的钱，身家也是不菲的，顾言祁出事后也没听说他卷款逃跑，那如果非要认定是他杀的顾言祁，理由呢？动机呢？
方程看到苏横波淡淡的神情，不由觉得很是抱歉，更加郁闷起来。
“我先去处理案子了，你好好休息吧。”方程说着快速的离开，就像背后有鬼在追他似得。
出了苏横波的牢房，他想了想，看来这事情还是得跟孙伯伯说一声。于是他拨通了孙青庭家了的电话，刚一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为了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出门左边的那家咖啡厅，在那里等我。”孙青庭说完就挂了，都没有给方程再开口的机会。
方程这才想到一个问题，警局里恐怕有暗线，不然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比如他前脚去了章下村，后脚就有黑衣人埋伏在拗口等着他。比如昨日下午才抓到季子墨，晚上证人全家就死于非命。
方程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只是有一瞬间的疑惑，为什么不约在家里碰面，难道家里也问题？这个疑惑在方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并没有过多的引起他的重视。
到了咖啡馆，方程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随意叫了一杯咖啡。孙青庭还没有来，方程有些焦虑和无聊，四下打量，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令他诧异的人。
女子娇柔妩媚，与对面的男子有说有笑，语言动作都极为亲昵。
上海第一交际花菱瑶怎么会和将军林子轩在一起？！
虽然菱瑶是交际花，跟男人说说笑笑的是常事，可那都是在交际场合，私下里这么亲密可就有些引人猜疑了。菱瑶帮助顾言莫做过假证据，而顾言莫又是林长轩的副官。加上林长轩竟然用身份压人，要求他们放了顾言莫并且尽快结案。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里面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难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竟然是林长轩？！
方程再咖啡馆座了很久，直到菱瑶他们离开一刻钟后孙青庭才步履匆匆的走进来。
“孙伯父，这里。”方程声音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句。
孙青庭走到方程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有些气喘的道：“等久了吧，车子路上突然坏了。”
“没事，伯父不用这么着急，我等会儿没关系的。”方程看着孙青庭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心疼。
孙青庭缓了口气叫了咖啡，这才小声的开口道：“命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人恐怕不简单，你还要调查下去吗？”
“当然，伯父何出此言？”方程有些不解的问，他不明白为什一向严正的孙青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且他刚刚怀疑上林长轩，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孙青庭见他回答得肯定，露出了宽慰的笑：“如果要调查的话，警局那边就要注意了，不要泄露了消息，也不要打草惊蛇。”
“嗯。”方程答应着，眼睛却一直定定的看着一个空旷的桌子。
“你在看什么？”孙青庭疑惑的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看见菱瑶和林长轩了，觉得有些奇怪。”方程毫无隐瞒的答道。
“嗯，交际花嘛，跟将军在一起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只是林将军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这倒是有些稀奇了。”孙青庭声音里带了一丝戏谑。
本来方程就对菱瑶和林长轩起了疑心，这会子听到孙青庭的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