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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吗?”
不大的电梯,回响伊洛特的声音。
李亚诺点点头,“没错,我要回去,在福利院,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孩,至少我要确认她是安全的。”
伴着声音落下,南曦那调皮古怪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让他不自觉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伊洛特却不懂李亚诺的选择。
“亚诺小子,红徒使魔要杀你,就证明你有非死不可的理由,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冒险回去呢!”
李亚诺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因为我承诺过,要守护她们。”
这回答让伊洛特有些恍惚。
守护!
多么令人怀念的词汇。
那是多少年前,她为了守护祖国,守护人民,拿起自由的旗子,领导法兰西的军队一次又一次走向胜利,结果呢,她被立誓追随的王抛弃,在囚牢中,接受红衣主教最不公正的审判。
若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或许,自己会变成最可怕的复仇者。
‘叮铃!’
电梯门开了,两人并肩走出来。
酒店大堂中,伊洛特很突然靠到李亚诺的耳旁,说出这样一句话,“小子,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就像给予我救赎的那个男人一样。”
李亚诺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
“亚诺哥,你,你一夜没回来,竟然是跟这个女人鬼混!”
李亚诺能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酒店门外,南曦的身影出现,她小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怒火,好像即将暴走的少女。
突然的变故,让李亚诺思维有些卡壳,面对一副‘我很生气’模样的女孩,竟说出这样一句话,“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噗嗤!’
冷淡的伊洛特没忍住笑了。
南曦也是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让李亚诺觉得自己在犯傻。
随后,女孩来到自己最喜欢的亚诺哥身前,先以审视的目光看他一眼,又满怀敌意的看向伊洛特,模样好似在针对‘要抢走自己心爱之物的坏人’般。
“亚诺哥,这个女人是谁?”
李亚诺有些头疼。“丫头,事情不是你想的……”
少年的话没能说完,理由很简单,他被对方无视了。
这时的南曦,正快速分析着伊洛特的情报。
如火般的绯红眼睛,很少见的瞳色,满分。
金色顺滑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光华,满分。
平淡又白皙的脸颊,好似承载世间一切之美,爆表。
越是深入分析,南曦就越沮丧,少女的敏锐在告诉她,眼前人是‘本不应出现在世间的花朵’,自己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面临危境(在南曦想来,这是李亚诺即将被抢走的大危机),南曦却不退缩,直面那自己绝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你能听懂中文吧。”
伊洛特平淡的点点头。
南曦继续讲。“那就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南曦,是亚诺哥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话落时,南曦直视那双如火般的绯红大眼,准备好迎接她的反击。
伊洛特却什么也没说,转头,走掉了。
“喂,你在瞧不起我吗?竟然无视我,可恶可恶。”
对方的反应,气得南曦想要爆炸。
李亚诺却明白伊洛特的意思,显然,这是要交给自己解决。
……
酒店外,被雪染白的街,李亚诺来到了拐角处。
身旁,南曦依旧小脸绯红,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让他笑了出来。
这却让南曦更加生气,“亚诺哥,你还笑,成心看我出糗吗?还有,刚刚那个外国女人是谁?”
“她是一个朋友。”
李亚诺没过多解释,害怕南曦猜到第三要素,惹来伊洛特的杀意。
却因此迎来南曦的讥讽,“亚诺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我,你没有朋友,这个事实全世界都是知道。”
李亚诺沉默了,然后,他这样回答到。
“伊洛特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比我还重要吗?”
“不一样的,她对我很重要,是因为我需要她的帮助,你却是我要永远守护的人,所以,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重要。”
还有南岚,那已经被世界遗忘的女孩。
李亚诺这样想到。
少年的话,就如最明亮的暖阳,驱散了南曦心中的阴霾,使她的笑容重新绽放。
“说好了,亚诺哥,要永远永远的重视我。”
李亚诺含笑点点头,“恩,永远永远的重视你。”
南曦却不满意这潦草的回答,思考后,想到了一个注意。
“亚诺哥,不够庄重呀,这样,你对我起誓,要永远永远重视眼前的人,发誓不会抛弃她,忘记她,哪怕以后天各一方,也会寻找她,在‘神曲’的创作者,伟大诗人但丁的见证下,若有违背誓约,你我将在该隐环(地狱第九层第一环,叛卖亲属者将在这里受苦)相见,共同承受那恐怖且永恒的寒冰之苦。”
她依旧是那副模样,话里不饶人,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
李亚诺也点点头,无比郑重,且庄严的重复了刚刚的话语。
誓约完成,站在雪中的两人都笑了。
……
李亚诺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门票,还有女孩满怀期待的声音,“亚诺哥,要不要一起去看演唱会。”
李亚诺本要拒绝,但想起刚刚的誓约,心就不由得软了下来,想‘就一次,应该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好呀,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耶,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带着‘要与亚诺哥一起去演唱会,好期待。’的心情,南曦离开了,身影逐渐消失在由雪染白的地平线上。
伊洛特则在南曦离开后,出现在李亚诺身旁。
她清冷的脸上,难得浮现微笑。“以但丁起誓,还真是庄重的誓言呀!”
“你听到了?”
李亚诺有些生气。
伊洛特没回答这问题,而是反问到,“那个喜欢你的小女孩,就是你说要守护的人吧,她真幸福。”
“伊洛特,请不要开玩笑,她只是拿我当哥哥,我也只是拿她当妹妹。”
真的是这样吗?
伊洛特没有在追问,只是露出一个李亚诺看不懂的笑。
……
伊洛特与李亚诺走在由雪染白的街道上。
他们要去见一个人,第三情报局的副局长,谢成风和李文的顶头上司,路雨泽。
那是半小时前,谢成风给李亚诺打的电话,双方在约定好地点后,他就要动身,却没想到伊洛特也会跟来,理由是‘想看一看,这个情报部门已经掌握了多少关于境界线彼端的情报’。
可能是感觉无聊,一向冷淡的伊洛特率先挑起话题,“诺亚小子,那女孩为什么要用但丁的神曲起誓呢!”
李亚诺想想后,给出回答。
“南曦对神曲,可是很入迷的,这不奇怪。”
“但丁吗?那个人可是很麻烦的,以后见到他,要小心点?”
李亚诺有些惊讶,“但丁还活着!”
伊洛特笑了笑,没有回答。
两人来到约定的咖啡店,隔着窗,看到了坐在窗边内侧的男人,他喝着咖啡,散发非凡气质。
男人叫路雨泽,是第三情报局的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