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住在楚庄,是龙城的一个城中村。
在城市化的进程中,龙城周边的乡镇渐渐地被纳入了版图,但个别的一些村落,由于各种原因,暂时无法开发,被遗留了下来,称之为城中村。
楚庄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存在,本来依山傍水的自然村落,现在四面都是高楼大厦,就像一座城市的阴影,不到正午时分,太阳都照不进来。
苟富贵的家是在新月胡同的一座独院,他和刘姥姥住在一起,刘姥姥并不是他的血亲。苟富贵从小父母双亡,被孤儿院收养,刘姥姥就是当时孤儿院的院长,现在已经退休了。
由于苟富贵从小就不安分,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领养他,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不喜欢他,刘姥姥退休之后,怕他被人欺负,就把他带回了自己家,一直供他读了大学。
但是不久之前,苟富贵在学校里为了女朋友蒋涓,把一个准备潜规则她的教授,打成了叫兽,一只嗷嗷直叫的兽,所以他被勒令退学了
苟富贵回到家里,刘姥姥正在做饭,苟富贵打了一声招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找了一只脸盆,弄了一点肥皂水,准备把左手食指的指环给取下来。
但是折腾半天,指环还是取不下来,简直就像长在他的肉上一样,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狗娃,家里没酱油了,你帮姥姥跑一趟。”刘姥姥在厨房里吆喝了一声。
苟富贵应了一声,把肥皂水倒到屋前的排水沟里,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走了出去,指环取不下来,他也就不较劲了,就算是上天送给他一件礼物吧。
不一会儿,到了楚庄唯一的便利超市,买了一瓶酱油,和一包地中海香烟,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经过蒋涓的租房。
自从那次苟富贵打了教授之后,蒋涓也从学校搬了出来,苟富贵就在楚庄给她租了一个狭小的平房,苟富贵准备时机成熟,就把她带回家里去见姥姥。
此刻,蒋涓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5系宝马,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搂着蒋涓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衬衣男子正把蒋涓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
苟富贵走了过去,扫了中年男人一眼:“小涓,这是你爸?”他知道蒋涓的背景,虽然生的明艳俏丽,但家里的条件并不好,是从乡下地方出来的女孩儿。
所以,她不可能有一个开着5系宝马的爸。
那个中年男人面色有些难看,但语气依旧嚣张:“我是小涓的男朋友,你谁?”
苟富贵微微一笑:“真巧,我也是她的男朋友,要不我们仨找个地方玩一些比较重口味的游戏?”
蒋涓神色有些不自然,忙对中年男人说道:“陈老板,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你丫什么时候跟我分手的?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呢?”苟富贵点上一根香烟,乜斜地睃了蒋涓一眼。
“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
“分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吧?”
蒋涓冷笑一声:“富贵,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这一点你很清楚。你什么都没有,现在都被学校开除了,跟着你,我看不到希望。陈老板已经给我找了新的住处,以后你不必来找我了。”
“分手,是不是需要支付一点分手费?”
蒋涓讶然望着苟富贵:“你一个小老爷儿们,你能不能要点脸?”
陈老板轻蔑地扫了苟富贵一眼,掏出一只黑色的皮夹,摸出五张粉红的钞票,甩在他的脸上:“这些够了吧?”
苟富贵默默地捡起钞票,塞进裤袋,笑道:“陈老板真是大方,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五百块钱,我没什么报答你的,送你一瓶酱油,聊表心意。”
陈老板一愣:“什么酱油?”
“海天酱油!”
话音一落,苟富贵手里的酱油砸在陈老板的脑门,黑色的酱油混合陈老板的血液从他面上淌了下来,酱油瓶子四分五裂。
陈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苟富贵踢了一个跟头。
蒋涓惊呼起来,急忙来扶陈老板,陈老板大叫:“小山,削他!”
那个正在后备箱整理蒋涓行李的衬衣男子,从后备箱里抽出一根棒球棒,朝着苟富贵身后猛然扑了过去。
苟富贵左手食指的指环忽然呈现殷红之色,衬衣男子手里的棒球棒砸向苟富贵的时候,苟富贵本能伸出左手一挡,手臂反震出来一股力量,棒球棒反弹回去,衬衣男子顿时头破血流,跌了两个跟头。
苟富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左臂,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目光落在食指戴的指环上面,殷红之色渐渐消褪,又恢复了先前白皙如玉的模样。
但是此刻苟富贵没有心思深究,双目危险地眯了起来,笑里藏刀地靠近陈老板和蒋涓。
陈老板惊恐地道:“你别过来,否则老子叫人啦!”
苟富贵吐了一口烟雾喷在陈老板脸上,笑道:“你丫在我的地盘叫人?陈老板,你是来负责搞笑的吗?”
陈老板一向知道楚庄鱼龙混杂,自己今天身边就带一个人来,也不敢真的和苟富贵叫板,只有默不作声。
苟富贵缓缓地走到蒋涓的面前,伸手扣住她白皙的后颈,蒋涓挣扎不已,叫道:“放开我,我们分手了!”
“小涓,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染了梅毒,你最好也去医院检查一下。”苟富贵表情忧伤。
“梅毒?”陈老板失声叫道。
“我祝你们幸福。”苟富贵哀悼似的对着两人鞠了一躬,丢下烟蒂,甩手而去。
陈老板望向蒋涓,就像看到一团病毒似的,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你染了梅毒?”
蒋涓急忙解释:“陈老板,富贵都是乱说的,你别信他的话,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儿,我跟他根本就没发生过关系。”心里又对苟富贵愤恨不已,他故意编造出一个梅毒的事情,明显是不想让她好过,断了她的一条财路。
“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小山,把蒋小姐的行李搬下来。”陈老板吩咐被苟富贵打倒在地的司机。
不论苟富贵说的是真是假,作为一个男人,陈老板都不敢冒这样的险。
他本来也只是想和蒋涓玩玩而已,包女大学生是现在的潮流,他第一次赶潮流,就碰到这么倒霉的事,心里只觉得晦气。
好在还没碰到蒋涓的身体,万一真的中标,那可麻烦的很。
现在的女人不像以前,谁知道蒋涓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