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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茗琪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冰冷的白色,刺鼻的药水味,没有温度的房间,昏迷之前的事情瞬间重新回位。
戚溟正好开门进来,看到她双目冰冷的睁着,眼神里都是迷惘。
“你醒了。”他自然的开口,像极了在问候。
她吃力的从床上做起来,一脸防备的盯着戚溟,冷声质问:“你和我父亲的死是什么关系?”
戚溟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表情微微凝滞。
他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越像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回答我!”她喊,音色都变了调。
“戚溟!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你这个骗子!”她喊得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拿起身后的枕头狠狠的砸向他。
他侧头,轻松的就避开。
他紧蹙着眉头,沉声呵斥:“华茗琪。”
后又放低了音量:“冷静一点。”
“冷静?你杀了我的父亲!你还要我……”
戚溟起身,将她搂进了自己的胸膛,哭声和叫喊声一起淹没在他怀里。
“冷静,冷静。”他轻声安抚,手缓慢的在她后背上有节奏的拍着。
“信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她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哭,哭声不绝于耳,戚溟的说话声在耳边变得模糊。
“你这个骗子。”她哽咽着,从喑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
戚溟手中的动作一顿,低头看着她。
她不信他。
眼底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伤痛,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搂了她很久。
她终于安静下来,他动作小心的把她放回去。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眼角还有晶莹的眼泪往外流出,他抬手替她拭去。
“茗琪。”他用以前亲昵的称呼和口吻喊她的名字。
“你好好休息。”他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说:“孩子也需要休息。”
她骤然睁开眼睛,瞪着戚溟。
“你怀孕了。”他证实她眼中的猜测。
“茗琪,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我们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生活。”
戚溟很少回用这么真切的温柔口吻对她这么说话,就连是在三年前他都是伪装出来又带着疏离的口吻。
她觉得眼前的世界都黑了。
“为什么?”她像是在问戚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有孩子?
她和戚溟之间怎么可能会放下恩怨,不应该有这个孩子。
戚溟听到了她的问题,轻柔的抚摸她的鬓角的碎发,明明是很温情的动作,开口说的话让人如坠冰窖。
“没有为什么,茗琪,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泪顺着脸颊无声的落下。
“不可能。”她哑声说。
简单三个字,打碎戚溟细心维系的温柔。
他的手停滞在空中,口吻坚定的不容置喙:“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戚溟特意找了好几个护士照料她,甚至有一个护士随时随地都会在病房里。
她知道这个护士是戚溟找来监视她的。
戚溟回了公司,简短的开了一个项目会议,然后就接到了医院的紧接电话。
华茗琪试图放弃生命。
戚溟立马扔开了手边的工作,冲似的往医院赶去。
华茗琪陷入了昏迷,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戚溟二话不说就进了抽检室。
足足600CC的血,他一个人一次性输给了她。
事后,他问出的第一句就是:“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医生默然片刻,摇头:“暂时不会。”但是他还是不建议生下这个孩子。
戚溟眼底幽深,不知道在些什么。
医生看着戚溟难看的脸色,再次劝告说:“戚夫人的身体太差了,即使要强行留下这个孩子,孩子以后也不一定……”
戚溟骤然觑他一眼,医生自觉闭嘴了。
但还是又添了一句:“早痛不如晚痛的道理,我希望戚总好好想想。”
医生的劝告总是中肯的,可是戚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走进楼梯间,倚着墙抽掉了大半包烟。
医生希望他打掉这个孩子,说来日方长。
医生不知道的是,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已经没有了其他能够留住她的东西。
他不想吗?可是她肯留下吗?
来日方长,谈何容易。
她恨极了他,他也放不下过去的纠葛。
戚溟灭掉最后一根烟,脚跟辗掉最后一点火花。
他找到医生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谈,后又辗转找到国内最权威的心理医师,又去请了国外的资深心理专家,连续三天他都没有去公司,不停的联系人,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让人忘记内心深处让她痛苦的回忆需要多久,能有多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