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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当初糊里糊涂,就应下林沉的要求了。
若要详细描述现在的心情,怎么说……悔不当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几滴雨甚至蹦到了顾以湘的脸上。
隔着雨幕,远远地有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缓缓驶来,在急促的雨声中停在了她家门口。
从旧忆中回到现实,顾以湘觉得那车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车门打开,走出一人,修长的腿,高大的身材,一把黑伞遮住了脸。人朝着她家大门走去,走入了她的视线盲区。接着顾以湘听见了楼下门铃的声音。
顾以潇在楼下玩手机,游戏进行中,挪不开眼,往楼上吼道:“姐,快下来开一下门,我手没空。”
顾以湘将吹风的窗户关上,跑下了楼,路过顾以潇坐着的沙发旁,抱怨了几句。
顾以潇这家伙,明年就要正式成为高考大军中一员,仍不专心学习,一天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可他脑子聪明,玩耍学习两不误,顾爸顾妈都由着他。不像她,因为当初白天没多少时间学习,为了保住全校前三名的成绩,有时还得熬夜学到三四点。
很快行到门前,当顾以湘打开大门的时候,见到门口的人,整个人都傻掉了。
因为追求舒适感,她现在穿着她的粉色居家服,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脸上出门面试画的妆早就卸得干干净净,一张脸素的不能再素。
林思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尤其是,他正上下打量着她。
仿佛还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顾以湘很想一下甩门关上,但没敢没这样做。她稍稍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红着脸开了口:“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林思楠没说话,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很好看。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转而连忙接过手机:“啊,我的手机,谢谢。”
沙方上的顾以潇似乎刚接了个电话,朝大门这边走来,边走边道:“姐,你公司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面试过了。叫你周一去报道。有关通知都发你邮箱了。”见外面是个男人,扫了一眼,识相地转了回去。
顾以湘的大脑好像有些卡机,她应付地“哦”了一声,看着站在门外的林思楠,不知道说什么,她已经道过谢了,他怎么还不走,难道要请进去坐坐?
她忐忑着准备邀请他,他突然说了话:“找工作了?”她是不出国了?
啊……是的,刚才顾以潇好像说她面试通过了,顾以湘点了点头。
凝重的氛围里,有一阵铃声和雨声混在了一起。林思楠在她面前摸出了手机,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接了电话:“喂,小雪。”
小雪?
声音是格外的温柔,温柔得她觉得面前站的好像不是林思楠:“嗯……昨天医院值班……太忙,没开机……嗯……好的……我待会去幼儿园接他……放心。”电话被挂断,手机收回了林思楠的口袋里。
幼儿园?他都有孩子了?奉子成婚?
顾以湘心里七上八下,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江倒海般漫上心头。她突然很想把门关上,咬了咬唇道:“你有事吗?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手机。”说着慢慢地把门往外推。
门关到一半被卡住,林思楠的手撑在门上。
她试图将门往外推关上,可他力量大得惊人,门根本纹丝不动。
林思楠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挑起一个难得的弧度,道:“顾以湘,我帮你找到了手机,你没有什么表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