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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大概二十平米不到,四周的墙上都是尸块,我走到中间原地不动转了一圈,数到了三个人头。脸上的肉不多,嘴合着,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我倒是很好奇这帮人是先被杀再肢解,还是活生生被砍成这个样子。
我又开始数墙上的尸块数,不懂解剖,没办法知道少了什么部位,只能尽量去收集一些线索。
房间里除了这些挂在墙上的尸体还有一把椅子,很旧的太师椅,四平八稳立在一个角落里,黑乎乎的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占据了这个房间三分之一。
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气氛给我的影响,狭小的空间,尸体遍布,尤其是角落里的椅子,无形之中都在压抑着我,心有点慌。
“咔嚓”
我正在默数着尸体,突然这么一声响,吓得我冷汗直流,当即的反应就是转身。
人眼在前,所以最担心的总是身后。
后面只有一墙的尸体,我用手电扫了一圈,地方一共这么大,除了我再没有活物。
还没等我转回去接着数,第二声就到了,是连着两响。
“咔嚓”“咔嚓”
这次听的清楚一点,是木头断裂的声音,我脑子里联想到了掰断树枝的画面,就是这样差不多。
这屋子里面只有椅子是木制的。
我把光打到椅子那里,平平常常,没有任何异常。我甚至把地上也看了一遍,想着是不是有老鼠在这里捣乱。可是这个屋子实在是太小了,两眼就看个遍,几乎都没地方容纳一个老鼠洞。
怪声响了三次,每一声都像是在耳边,吓得我一身冷汗,直觉告诉我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下定决心数完尸体马上走,一刻不多停留。
我在上次数到的地方接着数下去,25,26,27,28……
等等,哪里有点不对,我把手电光圈拧到最大,光不再集中,大体能照满整间屋子。
认真再核实一遍,还是不对。
怎么一共有37块!出事之前只有36块!
心里的鼓点越来越密了,为什么会这样?没道理啊。
我转过身去,以门为起点,准备再一次数。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不去管它,你响你的,我数我的。
我快速的再过了一遍,咔嚓的声音简直成了背景音,从头到尾一直响,噼里啪啦的连成了一串,这要是老鼠在啃木头,那它至少几十年没吃东西了。
哎?吃东西。
我脑子里爆炸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在响了。
根本不是啃木头,那是骨头!这是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砰!”
在我近乎本能的收了手电准备跑的时候,门心照不宣一样关上了,清脆的落了锁。
最里面的这个屋子年头够久的了,门都是旧门没有换,这种老式的门闩就在上面搭着,关门力气大点靠惯性自己就能带上锁,只可惜了不是木门,不然一脚就能踹开。
“我靠……”我头皮发麻的转身,不借助外力自己是出不去了,要通知外面的人过来还要一会时间,天知道这屋子里是什么东西在动,弄死我又需要多久。
谁知道人家要谋财还是害命啊……
我哆哆嗦嗦的想掏手机求救,正好摸到口袋里的烟。
死马当成活马医。
抽出三根烟来放在一边的地上,依次抖着点上火,念叨道:“不知道哪位大哥在,路过孝敬您了,初次见面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屋子里回荡起一阵阴冷冷的笑声。
火苗在烟上蹿了一下,不到二十秒,三支烟就烧的见了底。
我后背一阵发凉,看这反应屋子里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手机刚拿出来,来不及打电话,赶紧又掏了三根烟点上。
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开了,以后这种人情活说什么都不接,太吓人了好吧!
然后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响,吓得我大气不敢喘,通过刚才的笑声觉得这个搞怪事的东西能听见我说话,万一打电话激怒了他那岂不是完蛋,手快编了一个短信发出去,向沈硕求救。
这么一条短信的功夫,地上的三只烟也就见了底。
我手忙脚乱的又拿起烟盒往外面掏烟,却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别拿了。”
我一瞬间心跳飙升,嘴张大点心都能飞出去。
我去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在说话!!这屋子里小的连个老鼠都容不下!!
“你这后生,还挺懂礼貌的,难得,不错。”
我呆在地上,背后冷汗湿透,一句话说不出来,耳朵里回荡着心跳声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说话声,手里刚抽出来的烟被我抖的摔在了地上。
身后还是咔嚓声音,然后说话人又说道:“去坐椅子上。”
我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可也不敢不去,好在屋子小,手忙脚乱的爬了过去,勉强算是坐下,瘫软在椅子上。
手电还握在手里,光柱散出去。
三个干尸头在盯着我,看不出表情。
这张椅子,原来就是三只头颅视线聚焦的地方。
我坐在椅子上,脑中有了一个吓人的想法。
把三个人的尸体钉在墙上的那个人,大概也是我屁股下这把椅子的主人。这个变态把人杀了,烤成干尸,再分尸,钉在墙上,最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里。
强迫三个死人和他对视。
心理阴暗成什么样子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死都死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大哥……我就是一路过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放我走吧……”
咔嚓咔嚓一阵响,我清楚的看见墙上的头颅调整了一下颚骨,然后张嘴说话了。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
我心中大喊卧槽,一个死人头居然开口说话了!就这么自然的开始说话了!简直泪流满面,天底下的霉运还有比我更惨的么。
我颤悠悠的说道:“府上门没锁,不好意思啊……”
“哦,没锁,那,你是齐王的什么人。”
“啊?……”
齐王是谁啊,这是人名啊真是个性,可有好些年没人这么起名字了。
死人头貌似也有点惆怅:“你是不是说,你是路过的来着。”
“对啊……”
“哦,那你既然一点背景都没有,死在这里陪我好了,这么多年没个聊天的人,很无趣。”死人头说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