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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许念云愣住,她发现他不在后,情绪过于激动,所有的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宋景致看了眼在发呆的许愿,懵懵懂懂的样子像是没有听见。
“不管怎样,你要是签了的话,我就死给你看。”许念云几乎带有哭腔,“景致,我太害怕失去你了,现在的你都变了,更何况以后,只要婚姻一直持续,你会慢慢爱上她的。”
“不会。”
这两个字,宋景致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
挂了电话,宋景致没有接那份文件,“许愿,这个,我不要了。”
“为什么?”
“我怕我签了后,念云会想不开。”
许愿想笑又想哭,无声沉默,良久之后,“那你就不怕我想不开吗?”
“她身体虚弱,昨天因为吹了点风就病了,受不得刺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倒。”
她突然问:“我是不是特别恶毒?”
像是韩剧里恶毒的女配,男主明明和女主相爱,家境样貌不错的女配硬要来拆散,以各种理由做坏事,成为观众心中的恶妇。
她现在为了得到他,也在不惜一切代价。
他静默片刻,“抱歉,爷爷那边,麻烦你要交代下,是我考虑不周。”
许愿深呼吸一口气,拼命整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没关系,我,我还觉得这交易亏了呢,这可是爷爷的心血。”
气氛压抑沉默。
许愿几乎没有吃饭的胃口,盯着碗里养胃的粥,“是不是,等我们孩子出生后,我们就离婚?”
“不知道。”
宋景致的确不知道,他隐约感觉,自己在一滩沼泽里越陷越深,也越陷越舒服。
饭点已过,从厨房出来的蓝遇见她的饭没吃完,脸色阴沉,“小小姐,你没胃口吗?”
他的出现,引起宋景致的注目。
“我胃口不好,你能再给我做点别的吗?”
蓝遇淡淡地应了句,正要走,被宋景致喊了下来。
宋景致直接走到人的跟前,两个男人在差不多的身高下比不出优势,同样的俊美,气质非凡,只是性格的差异让他们各有各的特色。
“昨晚是你抱她去卧室睡觉的?”
宋景致问得漫不经心,话里的每个字却咄咄逼人。
蓝遇无波无澜的眼眸压根不正面看人,“是。”
“这也是你保镖的职责之一?”
“许老爷吩咐,小小姐需要按时吃饭睡觉,我的确在履行职责。”
“家里有值班的女佣吧,就算一个人不够,两个人总可以,三个人抱她上楼睡觉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成问题呢,如果人在上楼时摔了呢,那就是我的失责。”
“不可能,家里楼梯安全系数极高,她就算再重也不可能摔下去。”
他们两个男人争论一番后,丝毫没顾及许愿的脸色,在两人要讨论力学时,她横插过来,小脸黑沉,“刚才谁说我胖得让三个人都抱不动?”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两个难得达成共识,同时吐出一个字:“他。”然后互相指着对方。
事实说明,挑出话题的是宋景致,说她胖得需要三个人才能抱起的也是他。
“我只是打个比方。”宋景致很快反应过来,把责任推开,“是你的保镖认为家里佣人都抱不动你,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动手。”
这话乍听很有理。
蓝遇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解释是他最讨厌做的事情,简单陈述几句:“我只是随手把她抱了上去,换做任何人任何东西我都会这样做。”
“任何东西?她是东西吗?”
“不是。”
宋景致立刻揪出语病,摊手,顺带告状一波,“你看,你的保镖说你不是东西。”
许愿明知他是故意下套,千方百计找漏洞赶蓝遇离开。
“无聊。”蓝遇淡淡吐出两个字,转身进了厨房。
他昨晚的确把许愿抱上楼,也的确碰到她的身子,但从随手把人扔到床上的姿势来看,他更像是扔一个物品。
不然许愿也不会趴着睡在床上。
动作粗鲁且无礼,哪来的暖男,更别提非分之想了。
没有达到把人赶走的目的,宋景致没有气馁,以后再找机会便是。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会认为他和许愿还有“以后”。
…
股份转让的事暂且搁下,许愿把一五一十和爷爷说了,当然不包括宋景致撇下她在冷风中挨冻的事。
许老爷听了,冷笑一声:“这小子真是狂妄,本事再大又怎样,他那两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
许愿不明所以。
“豪门之间的财权争夺,好比古代的皇位掠夺,除了本事大,势力也必不可少,宋景致他确实有才德,但宋家老二也不容易对付。”
“那爷爷,他会不会输了?”
“谁知道,他既然不要我们的帮助,输又何妨。”
许愿不知商场险恶,只担心自家老公,担心他的两个哥哥会不会为了利益而做出非法的事情。
她不要其他的,只想宋景致平安。
她不会像许念云那样,为了利益可以将自己的男人推出,她宁愿过平静一些的生活。
许愿回家一趟,手里多了张卡,她不缺钱,但许老爷硬要塞钱给她:“你不是一直想办乐队吗,这些钱足够你组织了。”
钱对许愿只是个数字概念,她有钱,不需要像刚起步的乐队,租破旧的泡沫隔音房,也不需要买廉价的装备和吃盒饭。
她打算下午去找场地,在此之前,先和宋景致吃午饭。
为了防止他拒绝,许愿直接去了总办,里面人不少,除了秘书还有几个高管,看见她进来,大家眼神一愕。
“先这样吧。”张秘书十分识趣,带领无关紧要的人先走,“大家都去吃饭。”
宋景致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指尖拿着燃尽的烟头,他似乎忘记捻灭,陷入沉思的样子更显冷峻几分。
“我来找你吃饭。”
许愿刚坐下来,他已经明确拒绝:“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