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说罢,男人上前抬起哈日珠拉的左臂。
“走?去哪?”哈日珠拉缩着自己的手臂,慌忙问道。
“你想一个人呆在这?”
“——”他是要走?
她不解,疑惑,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哈日珠拉发愣的档口,男人一手将她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托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起。
“你,你,你要干嘛?”哈日珠拉从没有被人这样抱着过,就连她阿哈都不曾有过这样。这样的姿态,实在让她惊恐。
“怎么?你果然是想一个人呆在这?”诧异,不解的话语和戏谑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你要去哪?”哈日珠拉低垂着头,细声问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
“?”
男人慢慢地将哈日珠拉扶到马背上。目光却开始打量起面前的“赤炼”,眼中透着欣赏,大掌抚摸着它的毛发。
“是匹好马——”喃喃着,却还是被哈日珠拉听到了。她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的确是一匹好马,而她的阿哈也是一个巴图鲁。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你阿哈的?”
“?”不解地望着他,怎么又提到阿哈了。
犹豫踌躇间,男人已经上了马,坐在她的后面。结实的胸膛贴在她柔软的后背。哈日珠拉身子一颤,脸颊通红,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
男人一哂,用腿夹了一下马肚,“赤炼”慢悠悠地散起步来。男人身上有伤,女子的腿也不方便。这马只能慢慢骑。
一路上,两人无言,马儿一步一步地走着,没一个时辰就已经走出了树林。又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辽阔的天,宽阔的地,阵阵清风吹来,伴着青草的清香,却也夹杂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只引起男人心中一阵阵涟漪。
马儿一步一步微微地颠簸,让本就挨着很近的两人时不时的接触。男人闻到面前人儿身上清淡的香气,身子不由得往前微倾。厚实的胸膛紧贴着哈日珠拉的后背。
哈日珠拉感受自己已经与身后的男人紧贴着,无论自己怎么往前挪,或者身子往前倾,他总是会贴过来,男人的身子越来越炙热,灼得她的脸越来越红,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际,紧握着缰绳,她已经是被他抱在怀里依偎着的状态。
“你”哈日珠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自己与这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的距离,只羞赧地细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往后坐一点。”
闻言,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坐正,往后稍稍挪了点。
哈日珠拉总算松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乱跳的心。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这是要去哪?”科尔沁是一个宽广的大草原,一望无际,部落中心搭有各种帐篷,错落有致,还比较好辨别位置。可是部落外的草原上就很难了,尤其是对于哈日珠拉这种基本上足不出户的女子来说,现在所处的环境比迷宫还要茫然,四面八方都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也不知道自己正往哪走。
“去一个,我们都想去的地方。”低沉的声音悠悠拂过她的耳畔,她一怔。
——我们都想去?我跟他?
不解地回头,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戏谑地看着自己,哈日珠拉一阵脸红,垂眸赶紧扭回头去。
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日空当照,“赤炼”在男人的驾驭下,温顺地走着。背上的两人,一个娇小,一个挺拔,在阳光的照射下,勾勒出了一幅和谐完美的剪影,无限温馨。
那一天,那一夜,注定是彼此中最为不同寻常而又刻骨铭心的一段经历。
她骑马失控,他遇袭躲避,却不经意地相遇。
她救他,却自始至终地自责着自己的莽撞;
他怀疑她,却总是不经意间被她的无辜懵懂而放松警惕。
她一次次脸红,一阵阵心跳;
他一次次心悸,一阵阵心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他欺负,却甘之如饴;
他亦不知为什么总是喜欢逗她,且乐此不疲。
而他们更不知道彼此的命运正在相互纠缠,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