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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我只中规中矩地行了礼,道:“见过大都督。”
苏瀛抬了抬手示意我起身。他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披风和肩上落了不少雪,他的双目似乎在秋水中汨过一样,清净却有着男子的Xing格中的分明。
我俩干杵着站在庭中,许久无话。半天我才撂下一句:“兄长卷入叛乱之中,陆昭与大都督本不宜有所往来,还容陆昭先行告辞。”
苏瀛只微微伸手虚拦,道:“细柳营五千铁骑明日傍晚便拔营出征,太子殿下为主帅。陛下如今并未表示必留陆公子活口,你兄长的生死,唯在殿下一念之间。其实此次叛乱,内有蹊跷,只怕陆公子此次也是被硬拉下水,深受其害。”
“何以见得?”见他说得颇有道理,我虽心下着急,却依然不露声色问道。
苏瀛倒是说的不紧不慢,语气一如他那一袭天水碧的披风一般浅淡:“檄文。姑娘身在闺中,难怪不知宫内事了,说到底也是薛琬那个《削藩策》闹得。凉王的檄文上说,自己为大魏戍守北疆多年,有功无罪却要被削去五十县,并大骂魏帝以阴毒手段逼迫他和武威太后无立足之地,故而揭竿而起,意图谋反。”
我默然思忖,檄文乃为军书,或言己方休养生息、政治清明,或言敌方暴虐苛刻,佞臣当道,不过是给起兵一个说头。简言之,檄文不仅仅是对敌方的声讨,而是增己士气,广招兵马,以聚天下之师。凉王以削藩为名起兵,兄长并无理由参与,只怕是听信了谗言。兄长曾陷入百越之手,两年杳无音讯,想来对家中情况不熟悉。若有小人说魏帝将陆家囚禁长安,兄长并非极稳重之人,出此下策也属情理之中。
事情或许尚有回旋的余地。但我确知救下兄长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今陛下已加派侍卫看守国公府,又不许府内的人随意进出,只怕兄长知道之后,更加定了反叛之心。况且……”我犹豫了片刻,“况且太子殿下似乎与我陆家交恶,求情这事,殿下也未必肯。”
苏瀛神色黯了黯:“经年往事,在下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如此在意,不过以我的了解,殿下对你应该必无恶意。将欲取之,必姑与之。陆姑娘聪察,其实殿下未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