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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谁?
祝贞刚想张开干涩不已的口齿发问,却突然被一阵记忆带入了沉默。
满是恶疮的脸,肥胖迟钝的身体,贫穷的家,吃不起饭的弟弟,一群欺辱殴打她的少女……
痛苦,愤恨,绝望。
这是躯体的疼痛回忆,是杜茵留下的记忆。
祝贞恍然间想起来了。现在的她,不再是太子妃祝贞,而是太子府一个貌丑的粗使丫鬟,杜茵。
她忍着疼痛不动,默然睁眼打量着眼前的情况。
光线昏暗,空气潮湿,连个窗子也没有,只在四周放了一堆或新或旧的木头。很明显,这里是柴房。
前世作为尊贵的太子妃,她每次醒来都是在铺着滚金丝绒被的床上,何曾到这脏污不堪的地方看过一眼?
心底暗自苦笑后,杜茵把视线移向了正背对着她大声争吵的三个中年人身上。
离她最近的,是一直喋喋不休,头上裹着破布头的农妇,此人正是杜茵的母亲何氏;挨着何氏的,是始终佝偻着背,偶尔插话流露出不满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何氏的丈夫杜老三。
至于那个站在他们对面,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绸衣,上半身子习惯性前倾,却比他们看起来年轻不少的男子,是太子府的管家陈贵福。
前世,祝贞和这个陈贵福打过不少交道。印象里他惯会阿谀奉承,一张嘴能甜如蜜,谁都能被他哄得上天去。祝贞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要不是看在他办事能力不错的份上,早把他一脚踢开了。
“行了,咱们这么吵,也吵不出个结果。要不这样吧。”陈贵福面上带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你们先把人给领回去,回头我再让人把她这月月银结了给你们送过去。这后天才到十五,我给你们一个月的,不少了吧?”
杜老三不敢盯着他的脸看,就把视线放在他洗得干净的袖口上,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不行。”
何氏却劈头盖脸大骂一声:“呸!不行,就这么点银子,买个凉席裹人还不够呢!你这样,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哈哈。”陈贵福倒也不生气,只是笑得嘲讽:“你们把闺女养这么大,是该买个大点儿的席子。那我再多加一个月月银,这可不能再多了。”
杜老三夫妇相觑了一眼,嘴里咕哝着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