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目视前方,双手交于胸口,正经询问:“我来?”
职业的敏感提醒着他,那个困扰他兄弟的女孩,一定不简单!
可是,他也知道,一旦调查,意味着信任的瓦解,嫌隙的滋生,以及没有尽头的痛苦……
半晌,敞亮灯光下,寂静的走廊缓缓回荡着习海牙的声音,那么悠长而低沉,“向月弯繁弱,连星转太阿。归路月痕弯一寸……”
未用他说下句,高朗了然点头,默契地拍拍他的肩膀。
一张木质长椅,两名俊拔男子,各腹心事,沉默中透着平静。
归路月痕弯一寸,芳心只为东风损……
窗外,一弯下弦月高挂。
压抑痛苦的声音,从落茕茕的病房传来,习海牙毫不迟疑,抬脚猛冲,大力推开阻隔的门,箭步冲到她的床前,入目便是蜷缩一团的身躯,梦魇无情缠绕,无助中似乎带着绝望地呢喃,“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流氓……禽兽,不要……不要碰我,救……救命……救我……”
心疼的情绪如一双无形的手,揪扯着习海牙,瞳仁泛出阵阵心疼与怜惜。
抓住她四处挥舞的双手,紧紧攥住,放在自己的胸口,泛着热意的指腹细细拭去她不知何时涌出眼眶的泪水,温柔而低沉的嗓音抚慰,“别怕,我在!没有坏人,只有我!”
激动的身躯逐渐被安抚,情绪落入稳定,呼吸趋于平缓,沉沉睡去……
床榻旁的他,轻拍她的肩膀,白灯氤氲,画面温馨……
高朗静静退出,扣上房门,他的兄弟,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了。
修长手指熟稔掏出手机,滑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交谈完毕,收起手机,自觉回到被自己强迫留院观察的老婆的病房。
天际缓缓透出丝丝白光,将暗沉黑夜撕扯开一道口子,须臾,橙光紧随而上,不消多时,天光大亮。
久违多日的太阳似是略带困意,偶尔打了瞌睡,任凭白云遮掩,被盘飞而过的鸟儿惊醒后,歉意十足的推开云层,卯足劲散发光热。
冬日的暖阳,逡巡渐次。
婚后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半夏,苦着一张脸,怏怏不乐的盯着楼下花园散步晒太阳的人们,任性叹了口气,白皙小手附上腹部,“宝宝,你才一个多月,你爸爸就阻止咱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