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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沉淀在饭沼的心底了,自打清显捧裾那年的前一年,十七岁的饭沼就住进这座府邸里了。
饭沼作为清显的学仆
,受鹿儿岛乡间中学的推荐,以学业优秀、体魄健全之名誉,被送到松枝家里来。松枝侯爵的先祖,在当地被看作豪宕之神,饭沼只是透过家庭和学校传闻的这位先祖的面影,想象着侯爵家的生活情景。但是,来到这里一年,侯爵家的奢侈已经推翻了他脑里的影像,伤害了这位朴素少年的心灵。
对于其他的事情,他尽可以闭起眼睛,但对于唯一托付给自己的清显,他却不能这样做。清显的美貌、怯懦,以及对事物的感受方法、思维方式、志趣和爱好,这一切都不能使饭沼满意。侯爵夫妻的教育态度,也是出人意表的。
“俺即使当了侯爵,俺的儿子也绝不会照这样培养。侯爵对于先祖的遗训是怎么想的呢?”
侯爵只是对于先祖的祭典十分认真,但平时很少言及先祖。饭沼时常梦想着,要是侯爵能够多少谈谈先祖的往事,表述自己对于先祖美好的追慕之情,那该多好。然而,一年过去,他的希望也落空了。
清显完成捧裾的任务回到家中,当晚,侯爵夫妇举行家宴庆祝。十三岁的少年竟然也被半真半假地灌了酒,喝红了脸孔。到了睡觉的时候,饭沼扶着他急急送到寝室。
少年的身子埋在缎子被里,头靠在枕头上,直吐热气。从短短的发际到绯红的耳畔一带,皮肤特别薄嫩,似乎可以窥视内部脆弱的玻璃体组织,浮现着一道道鲜明的青筋。嘴唇薄暗而红润,从那里吐出的气息,听起来犹如一位不识苦恼之严酷的少年,偏偏又在戏说苦恼的歌声。
修长的睫毛,不住闪动的细薄的水栖类的眼睑……饭沼瞧着这张面孔,他深知这位今晚完成光荣任务的盛气凌人的少年,是不可指望他会有什么感激和忠诚的誓言的。
清显睁大眼睛望着天棚,眼眶湿润了。一旦被这双湿润的眼睛所凝视,一切都会违反饭沼的意愿。尽管如此,他还是只能相信自己的忠实。清显似乎感到热,他正要把赤裸的光洁而红润的臂膀枕在脑后,饭沼立即为他向上拉一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