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近一年。
直到今日,看着父亲红了眼睛,蔡珊儿感觉十分委屈。
感觉自己这一年都白练了。
别的茶馆哪有弹红客人眼睛的道理?
想到这里蔡珊儿就扁了扁嘴,眼睛也有些红了。
碰巧那位公子哥拉开了隔间的竹门,看到了正泫然欲泣还未来得及把脸从门缝上挪开的蔡珊儿。
蔡珊儿赶忙背过身,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羞红着脸不知作何解释。
她哪里闻过这满屋的异香?在对那张俊俏白净的公子哥好奇的基础上愈发确定这就是所谓贵客,弹奏完之后偷偷地从门缝里想看一看之前没怎么敢看的脸,却不曾想看到了父亲红着的双眼,于是就有了先前那番心理活动……
“客人……见笑了……”蔡珊儿此时哪里还敢看那位近在眼前的贵客,只得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
谁想那温润的声音相当的认真:“弹得很好。”
蔡珊儿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公子哥顿了顿,不知何意地轻声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道:“我在你这般年纪也做不到比你更好了。”
从这声轻叹中蔡珊儿听不出是在夸赞还是什么其它的内容,嗅着满屋的茶香只觉一张脸蛋跟那烧开的茶水一般滚烫,晕晕乎乎已找不着方向。
隔间的蔡明贾已经笑出了声。
蔡珊儿羞恼至极却也终于脱身,不满却又急切地嗔道:“爹爹!”
谁知蔡明贾笑的更开心了,大声道:“我女儿弹得好啊!”
蔡珊儿转头看着父亲,父亲的眼圈还是红红的,只是那笑容做不得假,确认父亲真的很喜欢那首曲子后,蔡珊儿又破涕为笑了。
而那位公子哥……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楼走出门去,蔡珊儿望向门口仅仅只看到了那闭着眼睛走路的怪人一抹衣角……
蔡明贾则斜倚着那扇南窗一口饮尽杯中残茶,舔了舔沾在唇齿间的茶香,目送那二人头也不回的走远,一双小眼恨不得从望穿白雪青砖竹篱瓦房,看一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否鲜衣依旧,但一想到那三载牢狱之苦又是一阵心悸,心中对那声叹也已明白了大概……
只是可惜了这清澈稚嫩的声音,怎么能真正唱出军旅生涯的风沙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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