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随即身体也就产生一种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从醉酒中醒过来一样。早已麻木的神经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持,这让他感到极为迷惑。
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愣愣地左右看看,这才发觉原来身边根本没什么人走过,于是他便自嘲似的笑笑,接着开始重复着刚刚一系列的举动。
但事实上,虽然曙光还没有在这条被称作幸福里的小街留下足迹,却已经并非只是他一个人在苦苦挣扎了。
离他只有不过十几步的坡道上面。一位穿着白色围裙的壮女人,扛着两根宽宽的背带,正拉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早餐推车,艰难地往这个方向挪过来。
紧紧抿着厚厚的嘴唇,她没有说话,只是看起来表情十分痛苦。额间鬓角,已经垂落了丝丝缕缕的散发,晶莹剔透,一滴滴汗珠顺着弯曲的轨迹落在胸前……
“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家里那个男人起床了没有?还……呃!真……真是造孽啊!”
晃晃悠悠跟在女人背后,往同一方向行进的胡九,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牛栏山二锅头,有滋有味地咂了一口。
他并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的感觉还没有过去,老旧的路灯昏暗不明,再加上已经五十多的年纪,和并不算强壮的体格——他有足够不肯施加援手的理由。
不知道现在是傍晚还是黎明,之前已经睡了不知道是一夜,还是一天一夜了……
他在慢慢回想着,打算从周围某一张塞在报箱里的晨报上找出线索。虽然他断不了会连续睡二十四小时,或更久的时间,而且喝醉了就睡得非常深,连叫都叫不醒。
身上穿着的那件暗绿色军呢大衣,人造毛衣领上已经磨秃了不少,他的皮肤是褐黄色,眼睛像被渔网罩住一样全是血丝,眼睑周围有着深深的阴影。
这没有透露出什么好预兆。
邻居那个土郎中曾很坦白地对他说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不会活很久,所以他的日子过得也更加毫无顾忌,以至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去看月份牌了——其实看了也没什么用,他至少有多半个月都没去撕掉该扯下来的那几页了。
现在醒过来往要去的地方走,胡九感觉自己完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