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人。”
沈清笛俯身拾起碎片,捧在手心说:“我无处可去,这里有瓦片遮雨挡风,阿笛怎会因为没有杯子喝水就轻易离开。”
碎裂的杯子扔进了厨房外的箩筐里,他捧着一只土碗进了卧房,倒满水递到崔兰溪嘴边,崔兰溪看着清澈的温水,喉咙干渴,竟然喝下了。
喂好了他,阿笛掀开了他的被子,看见被单上的污渍,知他已多日未换洗过衣物和被单,每日这样躺着,是个人都会废掉,阿笛不禁皱起了眉头。
崔兰溪拿手挡住他的动作:“本王不需要你来。”
他说:“王爷能自己擦身?”
崔兰溪面色一僵,半晌说:“反正我也活不长,擦不擦的又怎样。”
沈清笛的目光从他脸上重新移到了被单上,不顾他的阻拦,为他褪下了裤腿,看见两条软弱无力的大腿时,他的目光微收,旋即侧开脸,把崔兰溪身下的被单一并扯出来。
不仅仅是被单,底下的棉絮全都脏兮兮,他捧着一堆脏物出去,到对面房中寻来嬷嬷盖的那一床被褥,给崔兰溪垫上。
崔兰溪一直僵硬着身体,被人这么看光,看得他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阿笛收拾好了他的床铺,把嬷嬷的盖被一并给他盖上,便开窗透气,外头天色已黑,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一日也就吃了一碗稀粥,他的肚子早已饿扁。
嬷嬷把值钱的东西都卷跑,王爷也不让人去追,门外两个守卫是圣上的人,并不听他的指挥,府里空空如也,只剩二斗米,没有旁的东西。
他把各个房间搜罗一圈,回到厨房,量了一些糙米下锅,兑点水,煮了半锅稀粥。
粥里搁些盐,他眼角余光瞥见厨房门口的石阶下有一从绿油油的植物,眼眸一亮,走过去把那东西拔起来,竟然是一株野生的萝卜苗。
稀粥寡淡,萝卜苗切碎搁进去一块煮,多少能垫些肚皮。
阿笛的刀工十分好,一柄生锈的菜刀“蹬蹬蹬”切了几下,细碎的萝卜苗撒入锅中,煮开几道水,粥稍微稠了些,只够二人各吃一碗。
府中没有多余的油,舍不得点灯,处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