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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低着头,也是脸色涨红,偷眼看了一眼掌柜的,还是继续说道,“这个,我是知道掌柜的苦处,等我那相公,回来......这些,自然都会还上的!”
掌柜的大手一挥道,“莫提你那相公!走了这许久,可曾有个书信?......罢罢罢了,我认倒霉,以前的账就不提了,以后啊,你到别家去赊罢!......我说秦小姐,你也是大家闺秀,读过书的,还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吧?”
那薛娘子听得眼泪快下来,但还硬着头皮低声求道,“可我那公爹......掌柜的,你看这快过年了.....”
掌柜的已不听了,皱着眉头一甩袖子走去,掀起帘子望后去了,薛娘子讪讪站在那里,无人理会她。她忍下泪水,用袖子擦擦眼角,挪着步子走出了回春堂。
今日走来,不光是药铺,还有米店,也不肯赊了。薛娘子蹒跚着走在街上,看见路边歪倒着的乞丐,一双双眼睛饿的深陷,想到家里没米下锅,她不由觉得更冷了,用力将冻僵的细弱手指插进袖管,加快步子,向镇边的家走去。这时,阴沉沉的天开始下雪了。
薛家住在这镇子边上,要路过一条窄长的胡同,绕过一片无主的桃树林方到,那树林此时疏疏落落的,也笼在寒气里,看上去萧索无比。薛娘子来到自家门前,推开了简陋的柴门,门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屋里顿时一阵欢叫,一个四、五岁的小童跑出来, 薛娘子开颜笑了,弯下身接住了那孩子,想直起腰却觉得费力,无奈又放下了。那孩子一双大眼看着薛娘子,嘟哝着说道,“娘亲.....糖葫芦.....”
薛娘子用手扶着腰,无奈何地摸着那孩子的头,领着他的一只手,慢慢走进门去,那间屋子也很冷,一个小火盆,还弱弱地燃着炭火,一大股药味,榻上的老者正是薛娘子的公爹,面色蜡黄,嗓子里卡着痰,一上一下,喘的厉害,她的婆母此时端着一碗很稀薄的热粥坐在一边,愁眉苦脸,看见薛娘子进门,空着手牵着孩子,就明白了,不由叹着气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