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气息,仿佛在唤他们看,多自由。
夜晚春雷风起云涌,他折了第一株春桃立在她房间的青瓷器里,也随手折下一朵戴在她发间,他告诉她,他想永远为她簪花,将她的模样拓成仕女图,然后搂在怀中日日夜夜疼爱。
第二年,夏天。
他与她说外头的骄阳已经升到天空的最高处,汗多黏腻的他很是不爽快,他说他不配让她的素手贴在他胸膛的左边,怕污了她的整洁。
让她不要害怕火热,因为他从冰窖里起冰围绕在外堂内室,只为了保存一拢她珍爱的莲花,他说他要把荷叶上的晨露尽数取下,滋养她渐渐趋向空洞的双目,他说,就这样做他烟花中央的邻家小姐。
第三年,秋天。
他与她说外头的晚霞红了,问她是否知道是什么样子,他说看不到也无碍,就把透过窗户纸的那层虹光收进心里,否则再要看到便是再等十二个月。
夜半无人私语时,他说他忘了她绣鞋原本的模样了,想让她定格在这十三岁的爱恨情惆怅,亲手为她穿上鞋不如让她时刻赖在他怀里,娇羞醉人肠。
第四年,冬天。
他与她说外头大雪还没停,竟是和他对她的思念一般厚密一叠,他说,是外头的雪白,还是他的月色锦缎白,当然不是,最白的是她的肌肤,他说他比不上一匹雪绸,至少可以贴合在她的酮体之外。
在等再一次春雷敲醒他混乱的思绪,名诗作几遍,丹青作几卷,他不过在她的白日梦里才正当年少轻狂,他说若哪天回来见不着她,他纵使追遍天涯海角,也要生生世世与她比翼双飞。
第五年,春分前一天。
他与她说即将要到她的及笄之年,恨不能将她从头到脚轻吻一遍,他说不想让她略过豆蔻,赫然及笄,然而五年之前的桃花,五年之前的他与她,花儿常开放,人却再难留。
舍去日月更替,人生在世总有不称意之事,要把所有予她的疼痛都留在斑驳的城墙之上,他要她不要记恨,不要记得,因为她的疼于他而言亦是万箭穿心,她泪目,于他而言总是润湿衣襟。
五年了,他的她已然长大成人。
五年了,她的他依旧日日依恋她如翦水秋瞳一般的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