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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修鱼只介绍了前三位尊者,而当贺兰心见到虚木先生的时候,一时想着自己被救的种种,竟忽视了四位当中这最后也最有趣的一位。
四个人当中,他是那么地随意不拘,太不谐和了,挺着小山丘似的肚子,四肢虽安稳如泰山,却是一脸的孩子天真烂漫,眼睛专注到痴迷,灵动到敏感,却又出奇地平和安详。
他放佛回到了初生婴孩状态,好奇又着迷地看着周遭的人,仿佛一切都跟他有关,又仿佛都没关。
神奇的是,世间看起来不太可能融合的矛盾,竟然都完美地结合在他身上,骚动与安静、沧桑与憨稚、混沌与澄明。他仿佛在看戏,可是他分明是婴儿般与戏里忙碌的人囧别,脸上及眼睛里全是婴孩的笑意。
更让贺兰心心驰神往的是,此刻那人也正看着她,脸上微微露出的笑容,是每年春天,庭中的老梨树满树花开,父亲月下抚弄春花才会有的神秘微笑。
贺兰心恍然间又觉得他是父亲,父亲即是此刻座上唯一对她微微笑的人。
“那位挺着小山丘一样肚子,头顶光光溜溜的是虚土尊,听说有神经病。”
“神经病?”
贺兰心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一位具有婴儿般无邪的人会有神经病。
经历了父亲的离世之后,贺兰心疲惫的心里认定,觉得这才是人最初也是最好的状态。
贺兰心甚至希望,在岁月严酷的磨砺之后,自己也能如这般回到那最初。
“嗯,听说很严重。”
“是吗?我要选他做师父。”贺兰心几乎是脱口而出,直直望着对她笑的人,仿佛此刻厅堂里就只有她和他,再也没有了别人。
修鱼狐疑地望着贺兰心,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也是神经病?”
贺兰心只顾望着台上之人憨笑,哪里听得见修鱼这万分的惊愕与失落。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无心之笑,竟注定了她入虚无门的命运。
一切繁杂的礼仪、众师兄的朝拜,贺兰心都感到恍惚。她仿佛受了魔法,在司仪师兄庄严而圣神的祷词中,顺利地完成了拜师礼仪。
然而,令她感到更高兴的是,此次拜师之后的三年,师父竟然把她放羊了,任她在缥缈峰吃喝贪睡,风吹日晒,简直逍遥快活至极